“没关系,我带了口罩。”阎长生戴上口罩和墨镜,下车去路边的便利店。
工作太累了,只能买点经纪人不许他吃的甜品和可乐、柠檬茶才能维持生活这个样子,不就是吃完上跑步机吗,他撑得住!
弈秋半个小时前就下车了,从剧组到阎长生家的路上,中途刚好经过弈秋家,他就美滋滋地享受了一把“接送服务”。
阎长生看着弈秋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虽然在不信鬼神这一点上异常顽固,但更多时候,阎长生是个心思敏感的人。这可能和他的职业有关系,他经常沉浸在角色里,用心揣摩一个角色的思想,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将角色演绎好。
阎长生感觉得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难以用常理来解释的漩涡之中。
例如今天突如其来的雷击停电,以及这段时间里他记忆里的空白。
醒来的时候,他竟然在和弈秋接吻,还吻得神情陶醉、难舍难分。
阎长生觉得,自己再也不是个直男了。
心乱如麻还脑壳疼是他现在唯一的感受。
弈秋……
阎长生回想起临走前,蒋导演拉着他的手,感谢他助理弈大师的无私帮助,为了驱走狐狸精,都把天雷招来了,真是道行深厚,是个高人!他要向全世界安利这位大师!
阎长生已经麻木了。
他对弈秋信众的心理活动已经从“又多了一个受害者”变成了“又疯了一个”。
弈秋就是有这种本事,让他以外的所有人都从“薛定谔的迷信群众”,变成“坚定不移的迷信群众”。
被弈大师的信徒紧紧包围,阎长生觉得自己不能呼吸。
“哎呀,这位善人,我见你印堂泛红,面红耳白,眼波流光,隐有喜色,当是红鸾星动,贫道愿为你起卦,不知你意下如何?”迎面走来一个年纪不大,长得眉清目秀却不修边幅的道士,穿着一身脏兮兮的道袍,笑嘻嘻地看着阎长生。
阎长生确认了一下自己此时戴着口罩墨镜。
所以这个道士是从哪里看出他面相的?
果然是个骗子!
“不用,谢谢。”阎长生面无表情地从道士身边走了过去。
道士傻眼,一个红鸾星动的人对自己的姻缘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不科学……呸,这不迷信啊!
没走出几步,阎长生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转身来。
道士心下一喜,心道果然没有人能对自己的姻缘毫无兴趣。
阎长生掏出钱包,塞给道士几张毛爷爷:“钱给你,拿去吧,不要出来坑蒙拐骗了。”
道士:???
但是那几张粉红的毛爷爷打动了道士,他飞快地接过了钱:“贫道汉阳山猫大仙观观主,五戒道人。谢过这位善信的功德善款。这是我的道士证。”
阎长生看着道士这本由“中国道教协会印制”的道士证,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原来,道士还有证啊。
——这竟然是真的道士?
见阎长生一言不发,道士有些忐忑,心道自己收了人家几百块钱,也不好一点表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