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文月在拿着母亲顾氏给卢鱼的糙鞋时,正欲出门便被卢二发现,素来机灵的文月本来以为父亲要发脾气了,可谁又想到,这卢二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似的,从文月身边路过。
&ldo;最吓人的是我爹竟然告诉我早去早回。&rdo;文月的脸上满是惊疑,用着仿如在讲怪谈的语气。
此时不仅是文月心生狐疑,就连白水也有些摸不着头绪,这卢二是在搞什么鬼,但看着卢鱼一脸迷茫的样子,白水温声安慰着,&ldo;也许是以为文月去其他朋友家的。&rdo;
&ldo;嗯,或许爹爹是想大哥想糊涂了呗!&rdo;文月想到了这,迟疑的眼也跟着清明起来,揪了揪衣衫上的棉球,扔在地上遂又说道,&ldo;这还是大哥第一次出远门儿呢!&rdo;
经文月这么一说,白水才想起来卢二家还有那么一个低存在感的大哥卢朝阳,在他的印象中这卢朝阳鲜少出门,与他的交往更是少之又少,与卢文月完全是两个样子,喝了口水便问道:&ldo;大哥是去做什么了?&rdo;
&ldo;这一次应该是大哥的好日子了,大哥在镇上私塾读书,私塾先生的闺女相中大哥了,恰巧私塾先生也满意大哥,领着大哥去京城长世面去哩!&rdo;文月脸上洋溢着童稚少女纯真的笑。
这样的笑容也带动了卢鱼,&ldo;那当真是好的,也不亏大哥读了这么多年的书。&rdo;卢鱼打心底希望大哥朝阳能够过上好日子。
母凭子贵,这样一来他的娘亲就不会再因为自己的事情抬不起头来,这些年他娘亲忍受了多少风言风语他心里有数,要不是娘亲还有个村长哥哥,恐怕早就被这荆川乡亲的吐沫星子淹死了。
&ldo;那可不,哎呀!都这个时候啦,我该去地里帮娘亲干活去了。&rdo;文月顺着打开的窗子,放眼望去,如今日头已有西沉之势,没想到她竟在自己哥哥家聊了这么久,想着还要帮自家娘亲干活,便&ldo;嗖&rdo;的从椅子上弹起来,与卢鱼白水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小跑着离开。
自打文月离开,白水便在卢鱼的强烈要求下,一同去了自家刚买下来的池塘,一同清理水糙,因着池塘之前属于公有,再加之这里的村民对于荷花不是特别在意,便任其发展着,以至于变成如今令人苦手的境界。
&ldo;这是有多少年没收拾了。&rdo;白水一个用力将钉耙向水面划去,再一个用力将早已缠在钉耙上的水糙一并拽回。
&ldo;这中间可咋办?&rdo;卢鱼吃力地想将自己的钉耙向池塘中心荡去,奈何这只是一个梦。
池塘虽小,但如果还要清理干净水糙的话,还要搭乘小船,白水自是没这东西,只能与卢鱼在边上收拾水糙。
&ldo;我去借只船。&rdo;白水看着池塘中心的水糙,心里泛上一丝不耐烦。
&ldo;赵束家有,我带你去。&rdo;卢鱼一见白水要走,便忽地一起身,连手里的钉耙都不要了。
当白水与卢鱼一同去借船回来的时候,也带来了一个劳动力,那就是卢鱼的好兄弟赵束。
这赵束虽长的矮小,但胜在那一身腱子肉,这划船也是一流,没到半个时辰,池塘里的水糙荡然无存,仅留下荷叶田田,与桀骜凛然的荷花。
为表谢意,白水邀请赵束一同回家吃完饭,赵束也不见外,回趟家就又带着个矮小女人一同去了白水家。
矮小女人是赵束的童养媳,叫彩凤,因为是童养媳,年龄要比赵束和卢鱼他们大一些,皮肤不白,但属于那种健康的小麦色,说话的时候,总会无意地秀着那口整齐的大白牙,不说话的时候,脸上也是挂着那不变的温厚笑容,让人看了心里很踏实,犹如一个值得相与的朋友。
但彩凤做起事来便与她那长相完全不一样了,雷厉风行的样子,仿佛在于时间作斗争,就比如这吃过饭帮卢鱼洗碗的架势,在一旁看着的白水,有些担心卢鱼的生命安全,生怕那彩凤一个不小心把碗砸在卢鱼的小脑瓜上,这鱼本来就够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