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昔,你想知道,我当年为什么会走得那么仓促么?”
姜素昔回忆了一下,确实,沈霁瑜从来没和她提起过。
沈霁瑜起身去了他的房间,不多时,拿出了一把折扇。
看做工,应该是18世纪欧洲的古董了,那阵子西方人格外迷恋来自中国的折扇,东西方元素汇聚在这一把扇子上,穷尽奢华。姜素昔见过这把扇子,在沈霁瑜的步入式衣帽间里,特地设了一个展示柜,专门放这把扇子。
“这个扇子,一共有两把,一模一样的。是我父母年轻时在欧洲相恋,买来做定情信物的。父母过世后,两把扇子,我与大哥一人一把。”
他指了指扇骨最外侧:“其实两侧都有绿宝石镶嵌,但其中一侧的绿宝石,被奶奶抠了下来。”
奶奶?姜素昔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年父母突然离世,奶奶想要让大哥和孙家联姻来挽救颓势,把这把扇子上的绿宝石抠了下来,送给了孙家作为信物。大哥不同意,连夜把大嫂领进家门。当时看着大哥大嫂仍有陌生感,我估摸着,应该是临时凑的那么一对吧。结果成了欢喜冤家,也走到了今天。”
其实姜素昔也怀疑过,不过事不关己,她也从没过问过。
“大哥态度强硬,雷霆手腕,上任后对公司人事做了大调整。公司元老们有些不服管的,就开始躁动起来了。他们又一次鼓动孙家,联系我,想通过他们手中的那些股份,联合我继承来的那部分股份,架空大哥。而孙家的二女儿,就是孙兴柔,就是他们妄图困住我的工具罢了。”
“所以你决定离开?”
“嗯。留下来,不仅帮不上大哥的忙,反而会成为大哥的掣肘。所以我当时走得特别急。”
姜素昔仍旧不明白:“你也可以学你大哥……领一位……哪怕是假的妻子回家啊。”
沈霁瑜浅浅一笑:“那年你才多大,能结婚么?”
姜素昔嘟着嘴,一阵心虚:“我……我又没说让你找我……”
“那你让我找谁?我听听。”
姜素昔挂不住脸,赶紧扯开话题:“说正事,谁……谁和你开玩笑了?”
沈霁瑜宠溺地将姜素昔额角的碎发别在脑后,这一次,对方没有拒绝。
他继续说:“所以那枚绿宝石戒指,可以说是沈家给的,但确实不是我送出去的。”
如此一来,基本上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
姜素昔略带歉意,又不知该怎么表达。
一个月来,姜素昔每每入梦,仍能重新经历一次说“离婚吧”时那撕心裂肺的痛。她哭湿过枕巾,哭肿过眼睛。也曾彻夜不眠,也曾怀疑过人生。
她地敛眉目,嘶声问道:“哥,这一个月,你是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