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了太子殿下,阿蓁也没想和新桃隐瞒她苦寻多年的救命恩人就是太子殿下的事。
经过一下午她已经消化好了这个事实。
阿蓁接过鸭腿没吃,先同新桃细细说了今日是怎样拒绝六殿下,又遇到太子,得太子殿下解围,以及太子就是她的恩人之事。
新桃起初是不相信这世界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的,后来在阿蓁的再三解释下才慢慢接受。
“阿蓁,那你可还要报恩?照你原先说的话,全北境都受着太子殿下的恩泽,若每个人都上赶着到他跟前报恩,岂不是乱套了?”
“况且,现在的太子殿下应虽不至于是传言中那么可怕的人,但今日我去东宫送膳,瞧着里面的宫人个个面色紧绷,想来这太子殿下现在也并非什么好伺候之人,你若上赶着去报恩,他现在又不记得你了,你因此惹怒了他,该怎么办?”
新桃方才看阿蓁说得绘声绘色的,傻丫头怕还是一根筋想着报恩。
阿蓁低头垂着眼,鸦羽般的睫毛轻颤,手中的烧鸭顿时不香了,她像是自说自话,小声咕哝道:“我也不知道。。。。。。”
新桃说的,她也想到了。
哥哥显然是根本不记得她了。
或许她记了怎么多年的救命之恩在哥哥看来只是举手之劳,哥哥让她来上京等他也是随口一说。
她与北境千千万万受着太子殿下恩泽的百姓一样。
她现在冒冒失失上前认恩人可能只会惹殿下厌烦,这有悖她想报恩的初衷。
今日在景福宫还有在听雪阁,太子殿下怕就是将她当成了攀附之人。
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当年那个哥哥是谁,哥哥又一切都好,那她就等有报恩的机会再报恩吧。
和哥哥那段相依为命的时光,她自己默默记在心里就成。
阿蓁咬了一口鸭腿,想通了之后同新桃傻笑道:“那我以后就不提这件事了吧,我以后每月的旬假就去北苑的净慈堂为太子殿下诵经祈福,也算是全了我报恩的心思。”
新桃对阿蓁的做法也没感到意外,小姑娘心软又心善,别人的一点点好她能记一辈子。
她当初只是看阿蓁瘦瘦小小得可怜,给她留过两回吃食,阿蓁就把她当亲姐姐看了,现在更别说这对她有救命之恩的太子殿下了。
新桃只轻戳了她的头恨铁不成钢说了一句“一根筋”后又催促她多吃点。
两姐妹在膳房说说笑笑,分着吃完了一只烧鸭。天儿冷,只简单擦洗了一下就回屋歇下了。
寻找救命恩人报恩这一执念算是在阿蓁心中彻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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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福阳宫暖阁里,梁贵妃一脸愁容,单手撑着额头靠坐在贵妃榻上看着下首跪着的萧宴珏恨铁不成钢。
梁贵妃久居深宫养尊处优,虽年近四十却不见一丝老态,仍旧风韵犹存,盛宠不衰。
但如今对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眼尾却被气得横生了两道细纹。
“母妃,儿臣知错了,儿臣同你保证日后一定收心在南书房苦学,争取明年让父皇准儿臣上朝堂,母妃你就放过儿臣吧,儿臣还未用晚饭呢。”
萧宴珏说得诚恳,在外嚣张跋扈,在内卖乖讨好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梁贵妃所出只有萧宴珏一个是儿子,身边自然放着她的眼线,今日之事,萧宴珏到底没瞒得过梁贵妃。
但她倒是不知今日萧宴珏犯浑还被萧宴祈撞见了,不然不会还能如此气定神闲。
梁贵妃是宠惯了萧宴珏的,这会儿到底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颇有些严厉道:“起来吧,让人给你摆膳。”
说罢,便有宫人端着膳食上来。
萧宴珏被罚跪了这会儿早饿了,逃过一切后坐下就大快朵颐起来,他就知道母妃不会真把他怎么样的,脸上满是得意洋洋。
榻上的梁贵妃却是捏着眉心仍旧是一脸愁容。
萧宴珏这些年虽被她养的事事都听她的,但性子太过慵懦难成大事,如今更是只知欺男霸女花天酒地,如他那父皇一般。
这往后要如何同萧宴祈争?
就算她和兄长替他把路铺好,怕也是难扶上墙,更遑论如今还被萧宴祈抢了先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