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北境的王府里,他曾亲眼见过主子亲手将下面不知情的官员送上床榻的美姬从屋内狠心丢了出去。
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那美姬弱柳扶风娇媚无比。
那般我见犹怜的人儿送到了床榻上主子都能无动于衷,他以为主子这辈子是要做个不入红尘的杀神的。
但难不成真有其人?
不过如若是眼前这位清丽脱俗,貌若月间仙子的小美人,传言是真也不足为奇。
凶神恶煞的大老虎可不就喜欢啃这样白白嫩嫩的小白兔嘛。
夜一轻摸了一下鼻子,像是发现了个惊天的大秘密般,对着阿蓁抱拳行了一礼,而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阿蓁也远远的就瞧见了从屋内走出的夜一。
她正纳闷着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晚了还穿着一身黑衣来找太子时,就冷不丁被人行一礼。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人就不见了踪影。
但阿蓁没多琢磨,只记着荣进的嘱托,要是不快的话殿下的膳食该凉了,赶紧拿着食盒进了屋内。
屋内,萧宴祈仍旧是坐在桌案旁,只不过又开始看起了手中的账目。
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去岁运往肃州军粮的真实数目。
去岁他与北狄在肃州最后的那场恶战险些因为粮草供应不足而兵败。
国库里下拨的军粮都是足数的,一路远送至肃州即便是有官员克扣也不至于短缺数量如此之大。
后来他虽大胜了北狄,但这笔帐他还是记着的。
前些日子他进户部查看陈年旧账,才无意中发现了这其中的端倪,原来是许明远这老贼胆大包天,直接私吞了大半。
如今这么着急灭他的口,想来这些年在户部吞的不止这些,且他不信许明远一人敢私吞完。
许明远与承恩公是远亲,两家关系过密,这其中的牵扯怕是多着呢。
萧宴祈继续翻看着手上的拿几本账目,心中想着接下来的布局,感觉到有人进来头也不抬,只以为是荣进送他要的茶进来了。
“放下就出去吧。”萧宴祈目光并未从账本上移开。
“殿下。。。。。。”阿蓁拿着食盒,见萧宴祈并未抬头,先屈身行了一个礼。
小姑娘软软的嗓音入耳,萧宴祈才察觉来人并非荣进。
“怎么是你?”萧宴祈抬头,脸上的不虞之色很明显。
竹水漾除了近身伺候他的荣进外,无召不得前来,这是他在东宫里立的规矩。
阿蓁看萧宴祈动怒,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手指紧张得扣紧了食盒,解释道:“是荣公公让奴婢来替他给殿下送膳的,公公他方才身体不适。。。。。。”
萧宴祈揉了揉眉心,神色变得如常,“既如此,那你放下便可以走了。”
打从荣进把阿蓁安排在长乐殿旁萧宴祈就看出了他的目的,今夜如此明显更是。
荣进是他母后身边的老人了,又从小照顾他长大,替他着急一下人生大事也无可厚非,这没什么好怪罪的。
但他把阿蓁这小宫女传来东宫就只是为了照顾好他母后给他留下的猫,他还不至于对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其他心思。
再者,现在局势未定,大业未成,他也没有心思想旁的。
虎子现下除了吃他喂的东西外就只吃眼前这小丫头的喂的。
他刚回京,为了迅速把权力抓在手上想来还需再忙一阵子,他得要这小丫头在东宫替他喂一阵子猫。
等过些日子,这小宫女他还是要送回司膳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