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这个盒子是我在南非钻石商那里高价购买过来的,据说是当地人在开采矿石的时候从丛林的地底挖出,然后中间转战了好多人的手。说是高价,在我看来却只是普通宝物的价格,那个钻石商并不明白这个盒子的真正意义,才肯用这样的价格卖给我。”
听晋锋如此得意洋洋地介绍内幕,卡斯迪奥当然要表现出一副十分好奇、洗耳恭听的模样:“哦,这其中还有什么隐藏的秘密?”
晋锋压低声音:“豪登那个地方,有个古老的传说,当年有圣人从天而降为人类盗取天界的火种,从此地上的凡人才能如天界之神般吃上熟物,有了火种,就有了文名,人类很快就拉近了和神的距离,惹来天神的愤怒,他为了惩罚盗火的圣人,用粘土做成一个女人潘多拉送给圣人,潘多拉是个极度好奇的女人,她打开了一个‘魔盒’,释放了藏于盒中的人世间所有的邪恶——贪婪、虚无、诽谤、极度、痛苦等等,等她再盖上盒子的时候,盒底只剩下希望。”
“你是说……”卡斯迪奥“吃惊”地瞪大眼睛,满眼“无辜”的惊诧。
晋锋笑道:“我没打开过那个盒子,一旦打开,传说就只是传说了。可我知道,盒子里剩下的,一定是世间珍宝。”
卡斯迪奥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个盒子还有如此寓意,这确实是一笔伟大的馈赠,何,不怕告诉你,我打开过这个盒子了,里面确实是世间的珍宝,那是世界上最璀璨的钻石,四十一点五二克拉,极其罕见的深蓝色,十倍、百倍放大镜也看不到内含物的纯净品,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原石,我以为那是你放进去的!”
“所以你打造出了‘星王钻’?”
“没错,”卡斯迪奥悲天悯人的脸上除了夸张的表情外,难得露出一丝宠溺,“我将这颗世间罕见的宝石打造成了一个挂坠,送给了我的女儿。”
晋锋“又惊又喜”地问道:“令千金也在这艘船上?”
“是的,今天的晚宴我已经准备多时,惠特妮当然要来参加,而且我要让她成为宴会上最美丽的小公主。”
卡斯迪奥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远方,宴会大厅有一面完全用玻璃制成,从大厅内可以看到船外。晚宴开始之初,有个节目是从大厅内心上窗外的烟火,这扇玻璃镜是特意为这个节目重装修的。此刻,在卡斯迪奥的视线里,远方是甲板上的喷泉水池,水池中心有个露台,露台上站着一个白人少女,戴着一顶麦色的小礼帽,薄纱淡粉的裙子随着气流的运动飘飞,这个女孩正趴在围栏上,享受下午的阳光与海风。
晋锋和卡斯迪奥完成交谈的戏份之后,便要回去准备赴焦淑慎下午茶的约,而白诺则按照剧本,“随随便便”溜达到了七层的甲板上,然后“不经意间”“邂逅”了甲板上的少女。
“你也是来看海的?”少女并未转过头来,只是淡淡地说道。
白诺看她明明只穿了一件无袖长裙,是一名青涩十足的少女,但脚底下却踩着一双跟高得恐怖的鞋子,一条腿翘在栏杆上,晃晃悠悠地摇着,并不像珠宝商家的淑女小公主。
“我来透透气,屋里太闷了。”
“你是我爸爸邀请过来的宾客吧?”她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妆容浓重却不太恰当的脸,“亚洲人?我喜欢亚洲人,你是日本人,中国人,还是韩国人?你挺白,应该不是东南亚或者印度那里的。”
白诺尴尬地答道:“我出生在中国,母亲有一半的爱尔兰血统。”
“你好,惠特妮小姐,我是余静。”
他友好地伸出手来。
惠特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然后将自己的手也伸了出来,搭在他的手心上。
“我是惠特妮,静,你没介绍自己那些名贵的头衔,真让我吃惊。”
白诺并没有计较她直接叫出自己昵称这件事,而是问道:“难道我不应该说出我的名字吗?我总觉得如果知道了一个女士的名字,也应该报上自己的名字才对。”
惠特妮摇头:“大人物们的名字总不如他们的头衔重要,比如我的父亲,他喜欢别人叫他船长和会长比自己的名字更甚,而登船的那些人,见到我一般也只会说我是某某某公司总裁某某某协会会长,最后才是一个我根本不想记住的名字,只有你,你和他们不一样。”她说出这番话的语气,十分无奈,但提到余静的时候,眼睛却认认真真地盯着白诺。
白诺推推眼镜,转过头去。
“也许只是因为我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头衔吧,我的头衔不如我的名字如雷贯耳。”
他轻笑,海风吹起刘海。
一男一女,静静地站在船头甲板的栏杆前,望着一片宁静的大海,望着在海上追逐嬉戏的海鸥,和远处隐隐升起的云烟。
白诺望着大海的目光是清澈而宁静的,但他的大脑却在不断分析刚才看到的景象:
惠特妮,不,扮演惠特妮的女演员艾米丽有残肢,她的双手都戴着厚厚的皮手套——在穿着薄纱群的前提下,还需要戴上如此密不透风且厚重的手套,唯一的解释是,艾米丽在用它来掩饰自己的剪刀手。
他还发现,在他的眼神扫过手套的瞬间,对方似乎察觉出什么,叛逆少女的表情立刻变得警惕起来,目光中隐隐透露出森冷。
这一幕明明是“杰克露丝”的戏码,但白诺能从艾米丽的目光中读出她内心的意思:
现在就害怕了吗?
嘿嘿,游戏才刚刚开始,以后有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