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道出,惹得白祎柔一愣:
“什么粥?”
祁江:“白校尉是个爱忘事的,就是进城衙门前的那碗粥。”
他尽力将粥水熬的稠些,里面混着杂豆,腥气十足。白祎柔不光主动为百姓施粥,更不带一点嫌弃的将粥水喝净。
不过一碗杂豆粥,白祎柔喝的畅快,也能窥见碗底所藏端倪。
白祎柔歪头:“那碗粥怎么了,挺好喝的啊?哦对了,那粥里的稻米是怎么回事?”
“同我解释解释?”
她惹得祁江颔首轻笑,他笑得愈发大声,连带着底下忙碌的人一道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山头。
他抬手擦擦挤出的眼泪:
“我说了,我从未看错人!”
祁江抬手,双手抱拳作揖:“白校尉!城中所丢粮草,皆是在下所为,眼下铁血营所属粮草尽数放置于城中。”
“颗粒未动。”
他直起身,对上白祎柔那双眼,白校尉的眼睛最是好看,月华折入期间,祁江就像看着天上的月亮:
“祁某人使出如此蠢笨的办法先下手为强,引铁血营入局,就是想为关城县寻个靠山。”
白祎柔会心一笑:“不论来的是谁,是否会主动调查,你只要手握粮草,就有了主动权。最后不过是借粮草一事要挟铁血营携手调查粮庄。”
“我说的对吗?”白祎柔眉眼弯弯,笑得开怀。
祁江看呆了,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眼中心中全是她的笑言。
“是……是是……”他羞红了脸,说话也结巴了起来。
“祁知县这是怎么了?怎么不会说话了?”白祎柔笑得开心,一只狐狸羞红脸:
“祁知县都做出来了,为何还要害羞呢?”
祁江撇头,将自己的脸挡起来。
他哪里是因为藏粮一事。
白娘真不懂风情。
“这庄中粮草有近万石”,白祎柔不再说笑:“搬运粮草仅这些车马还是不够的,祁知县有什么打算?”
细细计算庄中粮食,数量庞大,甚至足够供给一军过冬,这粮庄就是为了踏破关城县之后攻击给夏国军过冬用粮。
庄子被劫,被驱散的庄外流民必然会带着消息游走,魏万青知晓也是必然。
白祎柔拿出几封沈七带出来的信,这也是方才筛选出来的:
“这几封信落款虽为空,可内容均涉及关城县粮草失窃一案。”
将信件递给祁江:“你有没有给魏万青通报?”
“未曾,”祁江摇头:“吃了上一世的教训,有些事情就没有告知他。”
白祎柔:“那这份信大抵是送给魏万青的。”
若按上一世所忆,蔡正初调请辎重的请求被百般推脱,就是魏万青所主持的;那眼下粮草率先失窃,焦急的定然是庄子。
但并非魏万青。
庄子联系贯通夏国关城一线,如何克制铁血营自然是他们优先考量的事情,而魏万青是环环相扣中的后一环,他只求粮草失窃,至于谁盗的,皆与他无关。
之后便拿着祁江项上人头与供状,将通敌罪责推给一个死人,他魏万青还能稳坐知府位。
如何让魏万青急起来,漏出马脚,就是当下二人需要考虑的事情。
“听白校尉的意思是?”祁江也想到了这一层,既然这件事在魏万青那里算的上是办成了。
白祎柔接上他的话:“那就将计就计,铁血营没粮,关城县也没粮,就这么报上去。”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