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江点头,王秉彦瞥了眼他,接着问道:“没问你们庄主为何爽约?”
活计:“这不是我们老爷突然发了风寒,等着养好病,结果就忘了和老爷的约定。”
这伙计连连道歉:“还没问您怎么称呼呢?”
都进去通报了,怎能不知晓来人的姓名?同王秉彦目光交汇,只是一瞬,祁江开口道:
“我姓齐,齐整的齐。”
那伙计霎时间眉开眼笑,上前接过了王秉彦手中的缰绳,牵着马将人往里面引:
“正是齐老板!来齐老板,请随我来。”
马车转向,引着二人往庄子里去,两人也顾不上方才漂亮的小娘子了,眼下的老爷更重要。
这两个伙计也是会看颜色的,这齐老爷眼见的有些嫌弃这路上的流民,道上走路都害怕挨着。冲着围坐的人,声音更是急躁:
“起开些臭要饭的,别碍了老爷的眼!”
祁江眉头轻撇,对着这前面的两人,心存不满却不言,抬起头装作不屑,眼神却在人群间来回搜寻。
天色渐暗,在这众多流民中找寻人谈何容易,白祎柔一行人换了衣服,更是难辨。
王秉彦心中暗思,这白校尉也是个沉得住气的,方才这伙计做了这么多,还能憋着不出头。
两人哪知晓白祎柔正带着三人蒙头躲在人群中,思量着千万不要被认出,惹得沈七小玉都是一脑门子官司,白校尉嘴上说着不认识此人,眼下躲着又是干嘛?
好巧不巧,这身边有个小男孩儿,端着刚盛的粥水撒在了身上,烫开始哇哇大叫。
骤然间,这所有人都转头看向这边,那男孩儿的娘连忙捂住他的嘴,朝着主道上的老爷急切的点头道歉。
奈何白校尉再怎么躲藏,也生生暴露在众人眼中,祁江停下脚步,惹得前面引车的两个活计也停了下来。
祁江眯起眼睛,伸手指向白祎柔那个方向“老王,那个小娘子长得好看,去给我拉出来。”
他真将那老爷强枪民女演了个七分像,不等王秉彦过去,那俩活计就迈着步子跨进人群中。
这边沈七急的瞪大双眼,压低声音十分急切:“怎么办啊……”
毛小玉暗暗挪动位置,想要挡在白祎柔身前,白祎柔拦住她,咬着牙:
“一会看我情况,咱们借他进这庄子去。”
她拨乱自己的头发,让发髻松散下来:“小玉,你带好王耕牛,我来想办法。”
没等两个伙计跨过来,白祎柔一个猛子的扎起来,连带着将沈七一并拽起。她用的巧劲儿,在外人看来沈七不过是想拦着自己的小娘子站起来。
白祎柔一巴掌拍向沈七胸口,力大如牛,怼的沈七当场开始咳嗽:
“咳……可咳咳……”
“相公啊!”白祎柔两眼一抹泪,抱着沈七就开始哭:
“呜啊呜呜呜,咱俩的命是真的苦啊,你病的那么重,就让我去吧!”
白祎柔哭的和个泪人似得,生生哭停了两个伙计,周遭人都看着她,她照哭不误,越嚎声音越大:
“相公啊!只要我伺候好老爷,咱们家就有吃的了,你也不用带着那痴傻的妹妹奔波了!”
毛小玉一听,立马嘴中开始念叨:“吃的、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