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贵宾被安排在行宫,如果出了事,当然是大燕的责任,可是如果流云太子也发生了什么事,作为流云国二皇子的仓魃拓同样也逃不掉。
如今,他面临的就是,选江山还是选美人儿。
仓魃拓握剑的手剧烈的颤抖,“噗”一口鲜血吐出,高大的身躯踉跄了一下。
北妍惊呼一声,刚出轿子的脚步,在看到墨台瑾转动手上的扳指的时候,顿住了。或许,她如果不听话出去了,仓魃拓就会立刻命丧此地吧!
“撤。”许久,仓魃拓沙哑的声音传出,那个高大伟岸的身躯,却明显的萎靡不振了。
看着他们飞身消失在人群中,北妍不觉松了一口气,仓魃拓的深情,她要不起。
“人都走了,还恋恋不舍?也不怕把眼睛珠子掉出来。”墨台瑾冷哼一声,阔步到北妍的轿子前。
北妍微微一笑,伸手要拉下轿帘,哪知,却被墨台瑾一把拽下轿子,行刑后的膝盖一阵钻心似的痛。
“你去骑马,本宫要坐轿。”还没平复内心的气愤,又听的墨台瑾凉凉道。
“咦?”满大街的人一阵哗然。
可是咱们的墨台公子却悠哉悠哉的进轿子去了,丝毫不顾及众人那怪异的眼神。
坐在后面轿子里的凤倾城,捏皱了手帕,深吸几口气,才好不容易平复下来。
其他两个轿子里的娘娘,眉里眼里却都是幸灾乐祸,这个东宫娘娘,可真是丢死人了。
那天,围观的人具都开了眼界,不少人心里鄙视,当朝太子丢了男人的脸,却也碍于他的残暴,不敢明说。
所有人都有一种错觉,今日不是太子娶妃,而是东宫娘娘娶太子,而那后面的三台花轿,倒像是陪嫁了。
骑在马上的北妍,紧紧的攥着缰绳,涂着豆蔻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墨台瑾进去轿子的时候,对她说的话,还飘荡在耳边。
“劳烦娘子,再娶一次为夫了。”
那认真的表情,委屈的眼神,以及波光敛滟流云飞雪般的眸光,狠狠的击打在北妍的一口,久久回不了神。
一辆辆的马车进入宫门,骑马在前的北妍在太监公鸭般的嗓子喊出,“恭迎太子殿下”的时候,回过了头,正好看见掀开一角车帘的墨台瑾。
只见她轻启唇角,虽然相隔甚远,但他看懂了,她说,“我很高兴。”
墨台瑾冰冷的唇角不自觉的弯起,有一丝愧疚划过,心底暗道,如今我还护你不得,他日江山双手为汝奉上。
墨台瑾殊不知,北妍说我很高兴,是因为距离她的目标更近了一步,日日夜夜缠绕的噩梦,终于,就要结束了。
昏暗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居然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竟铺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北妍坐在床沿打量着这个空旷的宫殿,金丝棉被,大红锦帐,楠木桌子上放着名贵的茶具,简单而又大气。
宫里伺候的宫女俱低着头,只有一个老嬷嬷跟在她的身后唠唠叨叨。
“娘娘,您就好好的坐下吧!”
“快把盖头盖上,这样于礼不合。”
“娘娘,鞋子不能脱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