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种不自然的静,一个人影都没有,透着股萧杀感,令人不安。
&ldo;我只是把她打昏了。&rdo;裴异仿佛听见了他的疑惑:&ldo;没死。&rdo;
江弦松了口气。
&ldo;我们去哪呀?&rdo;眼看裴异就要拉着自己走出金桂殿了,江弦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ldo;出宫。&rdo;裴异说。
说实话,裴异的样子很奇怪,至少江弦看得出他很紧张。
&ldo;马上就天黑了怎么突然说要出宫了?也没听说馥川城今天有什么活动呀。&rdo;江弦拉他:&ldo;你今天很奇怪。&rdo;
&ldo;你得逃。&rdo;裴异的步伐并未因江弦的拉拽而减慢,反而更快了些。
逃?江弦突然想起木棉说五天后就会有人来接应自己逃出东云国的事……
难道裴异已经知道了?
此时他们已经出了金桂殿,殿门外有匹马,通体黢黑,正是裴异的坐骑。
裴异翻身上马,又把他拉上去,直奔宫门,在出示皇族玉牌之后被开门放行。
&ldo;裴异……&rdo;江弦在颠簸的马背上叫了他一声,犹豫道:&ldo;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rdo;
&ldo;嗯。&rdo;裴异点头。
&ldo;那你父皇……&rdo;
&ldo;他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他也已经查到了翠红楼那个娼女,恐怕等不到你准备逃走的那天,就会败露。&rdo;裴异说:&ldo;我已经提前联系了木棉,在城外等你。&rdo;
江弦一直觉得自己做的挺小心,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有多蠢,因为在宫里一直过得比较自由,因为身边有裴异,所以他从未有过什么危机感,以至于忘了这皇宫一直都是个勾心斗角,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里面随便拎一个出来也不会比自己更蠢了。
&ldo;裴异……&rdo;江弦攥着鬃毛的手指逐渐收紧,他有很多话想对裴异说,也想解释,可千言万语,到嘴边却只变成了一句对不起。
说完江弦就想抽自己两巴掌。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他让裴异难过,事后却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这真是世界上最苍白,最无力,最没用的三个字。
裴异没说话,江弦也不敢看他的表情。
耳边只剩下风声和哒哒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