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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神通广大（第1页）

凤墨清等人看的目瞪口呆，皆用略带崇拜的目标看着彼岸，凤墨清更是在回神之后冲着江情得意的挑眉：他就说有彼岸出手，万事都能搞定的吧！

彼岸这人虽然古怪了点、冷淡了点，但她的心无疑是柔软的，力量又很强大，这样的人无论到哪都是一大助力，更何况越是古怪的事情彼岸处理起来似乎越是得心应手。

“彼岸姑娘，既然你这么神通广大，那你知不知道阿颜和锦瑟在哪？”既然彼岸能够将死去的人引向归途，既然她能够实现千泷回到过去的心愿，那么她一定能知道阿颜和锦瑟究竟在哪里？他能在这里遇到这样不可思议的险境，阿颜和锦瑟两人也一定是凶多吉少！

“他们两个现在在一起，不过……”彼岸一边说一边拿过江情的刀，站到一口棺材面前，彼岸忽然一刀朝着虚无的空气劈去，霎时一阵血腥味从彼岸切开的空间缝隙中慢慢飘出来，景枫心里顿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他握紧刀立刻从那个缝隙中跳了进去，便也错过了彼岸后面的话。

被切开的空间仿佛是浸染在鲜血里面的一般，处处都透着一股血腥味，甚至景枫还能看见血滴从上方滴落下来，明明看着是澄净的天空，却偏偏像在下着血雨一般。

越是深入，血腥味便越是浓重，景枫心中不好的预感也越发强烈，他只觉得自己心里惶恐不安，不知道若是莫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还能不能做到淡然。

那个人虽然很多时候都有点孩子气，出现的也很突然甚至可以说是莫名其妙，还老是把报恩挂在口上，虽然景枫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莫颜施过恩，不过日复一日的相处，景枫发现莫颜其实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空有一副成人的外表，却老是让人不由得去疼爱。

这样子的人，他怎么就不小心把他弄丢了呢？伸手抚上自己的眼，景枫强压下自己心底愈发深刻的恐惧，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血雨的尽头出现的是一双熟悉的身影，两人相依相伴，确切地说是其中一人护着另一人，那一双人不是失踪的莫颜和锦瑟又是谁？

从景枫他们所在的位置看过去，莫颜和锦瑟似乎是面对着什么棘手的敌人，莫颜一手抓着锦瑟一手拿剑，身形微动却始终不敢太过偏离自己的位置，想来是担心自己身后的锦瑟。

景枫皱了皱眉，握紧自己的剑迅速地便冲了上去，直到靠近莫颜所在的位置，他才发现莫颜他们面对的竟然是一只又一只的猛虎，被一群猛虎围住的莫颜一边要护着锦瑟一边又要对付那群比一般猛虎还要凶狠的老虎，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片刻，一只猛虎便趁着莫颜转身相护受惊的锦瑟时欺身而上，一口咬上了莫颜的手臂，利齿嵌入莫颜的手臂，莫颜疼得立刻松了手中的剑，锦瑟更是失神尖叫起来，景枫见此情形便越发焦急，拼命地冲上前愣是狠狠一刀劈向那只老虎，老虎嘶吼一声竟是化成一缕轻烟慢慢消失，显然跟先前他们所遇到的死者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莫颜见景枫适时地赶到也稍稍安了心，反手将锦瑟推到毫无防备的景枫怀里，用左手划出一个结界愣是不管景枫的意愿将景枫和锦瑟一起关在了结界中，自己则是左手拿着幻化出的冰剑，彻底毫无顾虑地与那群猛虎厮杀起来。

莫颜在外奋力出击，景枫在内看的心焦不已，奈何他根本不能靠自身的力量打破莫颜所设的结界，便只能眼睁睁看着莫颜孤身而战，脸上带着与一贯孩子气表情不同的肃杀和一分凶狠，就好像对眼前的那群猛虎恨之入骨一般！

这是他所不熟悉的莫颜，好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彼岸，我们不去插手不要紧么？”随后跟上的凤墨清看着眼前颇有些惨烈的景象，忍不住收起一直摇着的扇子，转头问向一旁一脸淡然和镇定的彼岸，他原先以为彼岸既然愿意帮忙打破空间的结界，帮助景枫找到莫颜二人，也应该会出手相助莫颜，可没有想到彼岸却是一直站在入口处，冷眼旁观。

“这是他们之间的恩怨，我们何必插手。往生阁处于旁观者的身份，这一点，烦请二殿下记清楚，倘若二殿下还要在往生阁做个不管事的伙计。”漠然地回应，淡漠地看着莫颜拼着全身的法力对付那些同样被人用术法所造的猛兽，她彼岸从来就不应该过多干预人世间的事。

往生阁是游离与人世之外的存在，它可以实现别人的心愿却不能为人创造心愿，更不能在他人未许下心愿时出手干涉，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彼岸不出手，凤墨清更不会关心自己不敢情趣的人，江情则是在原地傻傻看了半晌后，发现自己现在若是闯进去只会成为莫颜的阻碍，因为他分明发现莫颜似乎也不是常人，至少莫颜所用的剑术已经不是普通的剑术，甚至他觉得有时候从莫颜身上能感受到和彼岸相近的气息，他们都让他感到陌生以及产生并不是同类的感觉。

无人相助又身处比斗中心的莫颜即使是伤了一只右手，但好歹是修行几百年的狐妖，终是将那些猛虎一只只全部斩杀干净，眼前周围的血色渐渐淡去，莫颜终于稍稍安下心，刚刚收了结界却忽然听到一声惨叫！

她的生死带来的是一种梦碎，再度相见之时，等待他们的却是生死相隔。希冀了多年的相遇染上了血色，便变得异常残酷。

惨叫声凄厉地令莫颜整个人都不由得发抖，因为他分明辨别出发出这声惨叫的人是锦瑟，那个说着“友情的证明”还赠送给他一只蝴蝶发簪，那个景枫记挂了多年的女子竟然在他的身后发出了一声惨叫之后便悄无声息。

莫颜不敢回头，他害怕看见自己不敢见的景象，但身后却传来景枫的呼喊，一声声几乎要划破他的耳膜，撕扯他本就不坚强的内心，那个人一遍一遍叫着“锦瑟”，带着满满的惊慌恐惧还有痛楚。他看不见却听得见猜得到：身后那个女子此刻定然是倒在血泊中无法瞑目，她至死都不会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牵扯进这个恐怖的地方，并且死的如此不明所以。

那个本该幸福快乐的活在世上的人，本该在日后的日子里和景枫相伴到老的人，竟然因为他的疏忽而死在他的身后。他为什么不想想幕后凶手会趁势出现，为什么会那么快撤了结界？

浓重的内疚几乎要将莫颜压垮，但很快他便没有心思再继续迟疑下去，耳边传来的刀剑声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现在情况的危急，锦瑟已死他不能再赔上景枫的性命。

死死握着手中的剑，莫颜发泄般的大吼一声，便迅速地转过身，拿剑冲了上去，用剑隔开景枫与对方相交接的刀剑。

持剑而立，莫颜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人身上恰好有他所熟悉的那股妖气，果然凶手就是这个人，也是这个人趁着结界消失的那瞬间，一剑从背后刺向锦瑟，当场穿胸而过，只不过为什么他偏偏要杀死的是锦瑟！

“景枫景捕头，你现在是不是很伤心，恨不得死的是自己？看着心爱的女子死在自己的面前很不好受吧，这是偿还你当年欠我的那一箭！”来人恨恨地说着，语气中的怨毒甚是明显。

莫颜冷漠地听着，只一句便立刻猜到了这人的身份，眼前这个粗犷的大汉分明就是当年追杀他的虎妖，原是被景枫射了一箭怀恨在心，竟然想出这么一个狠毒的法子！

可当年景枫分明是为了救自己才会出手伤他，换言之归根结底锦瑟竟是被他害死的，就连外面那些无辜的死者也全是因他而死！没有他心血来潮离开狐山，没有他不自量力跑到人间，景枫怎么可能招惹上这个虎妖？这一切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由于他的任性！

握着剑的手愈发用力，莫颜几乎站立不住，但他还记得在赎罪之前首先要将这只虎妖斩杀与剑下，以慰那些无辜枉死之人的在天之灵！

风平地扬起，莫颜整个人身上都被笼罩着一股戾气，他的双眸渐渐地显现几分血红，满头的青丝也是在一瞬间变成了银白，他的身后甚至还多了毛茸茸的尾巴。

“你……你该不是当年那只？好，好！主角都到齐了，戏也该开演了。”冷笑一番，虎妖也不再扭捏，亦是选择和狐惜一样将全部的法力通通使出来，来个最后的拼搏，万事就在今天来个了结吧！

法术与法术的碰撞，兵器与兵器的相交接，两道迥然不同的身影便纠缠起来，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他们拼尽全力来寻求一场胜负，一场终结。

可两人的相斗却是影响了周围的环境，飓风骤起，景枫怀抱着锦瑟刹那间就被吹到远方，若不是彼岸适时出手将他们拉进了自己的结界中，这两人还不知会被吹到哪里去。

“彼岸，你不是说不出手的么？那个莫颜是怎么回事？”处于结界中毫发无损地凤墨清，眼睁睁看着远处的莫颜长出毛茸茸地尾巴，头上细细一瞧竟然还有一对耳朵，这个样子怎么就那么像《九州异志》上被描绘的狐妖呢？而另外一只怎么看那样子像极了正在凶斗中的猛虎？

“莫颜是狐妖，幼时被景枫所救来报恩的，那只猛虎是他们曾经结下的怨。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当日虎妖被景枫所伤却未死，便迟早会来复仇。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但景枫此刻命不该绝。”彼岸一如既往答得并不详细，但凤墨清却还是能从中理出仔细的脉络来：一只报恩的狐妖，一只复仇的虎妖，心上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捕头，这个世界还真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下意识地瞅瞅怀抱着锦瑟不撒手的景枫，凤墨清发现这人似乎是沉浸在自己失去爱人的伤悲中，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而且好似也没有关注莫颜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