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散在空气中的香气已经不再是最开始那种给人以惊艳的醉慕央,现在的香已经变得惨淡而平平无奇,散发在空气中若是不仔细闻,根本察觉不到的香气。
香气尽散,醉慕央已毁,梦到梦醒终是一场空。
这个世上有那么多富有天赋的人,他们用几天的时间就能够完成旁人一生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很多时候倾尽一生的努力都敌不过天赋,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空荡的大殿外,一群侍卫手拿着刀,面上露出警戒之色,个个都死死盯着处于人群中央那个边哭边笑的女子,唯恐她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先前那阵雾来的诡异突然,而这大殿之上除了这个古怪女子,侍卫们实在是找不到其他可疑人。
凤墨清三人趁着雾散之后,迅速地找到了犹自愣在原地的彼岸,上下打量了番彼岸,眼见她毫发无伤才放下心来,虽然对着彼岸方才的不回应感到诧异,但眼下这个情况显然不是他们可以细问的时候。
被所有人戒备的慕央苍白着脸死死抓着醉慕央,眼中透露出一种无助的绝望,她一次又一次地将瓷瓶中的东西倒入醉慕央中,可那先前如昙花一瞬的香味却始终没有再出现。
希望之后是失望,最后迎来的就是惨痛的绝望。瓷瓶中的东西再多也抵不过慕央这般疯狂的浪费,不过多时,她就发现自己费尽心机弄到的东西已经一丁点都不剩了。
没有这个,她怎么可能再制的出醉慕央,不对,仅凭这个她还不能制成完整的醉慕央,还差点什么!一定还差点什么!到底还差什么?
慕央站在原地不停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她双眼睁得大大的,死死盯着地面,看着像是在沉思,可事实上她已经暴躁地什么也想不出来。
彼岸不言不语地看着安静的慕央却不动作,她在等,等那个男子再度出现,从方才对方对她说的话,彼岸可以推测慕央变成如今的模样跟那人一定脱不了干系。
以慕央一个弱女子的身手能够轻易地杀死人再平平整整地割下人脸带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件,可慕央不仅做到了还做到了不止一次,这显然是有人在帮她,而这个人除了方才的男子,彼岸再想不出其他人选。
“她好像在找我?真是我的荣幸!”宫殿的屋顶之上,一个身着宝蓝色华服的男子漫不经心地说着,眼中兴味甚是浓重。
“主子,为什么不杀了她,凭现在的她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清冷的女声带着几分不为人知的嫉妒和不屑对着身前的男子提议道。方才如此近距离地靠近彼岸,主子为什么不趁机杀死对方,她真的不明白。
“这么轻易地让她死去,怎么对得起我所受的苦,我要她生不如死,方能解我心头之恨!”男子冷冷地勾起嘴角,在漆黑的夜中一点点绽放残忍的笑容,他要将自己的苦痛加倍地还给眼前的女子,如此才算解恨!
男子高高在上,冷眼注视着下方的情形,然后一点点加深了自己的笑容,他对着空气慢慢地说了两句话,将那话分别封在两个小小的气泡中,随后他手指轻推,那两个气泡便慢悠悠地飞了下去,在达到目的地的时候骤然破碎。
彼岸和慕央同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们两个霎时一怔,片刻之后,慕央再度露出疯狂的笑容,死死抓着醉慕央,然后朝着彼岸再次冲了过去,她的动作变得极快,已经完全不像是普通的弱女子。
她飞快地冲出包围圈,并且就近劈手夺走了一个侍卫的刀,然后她挥舞着叫喊着彻底冲向了身旁没有侍卫保护的彼岸。
对了,她终于知道自己缺少的是什么,只要有那个女人的脸,那个女人特有的香气,醉慕央一定能够彻底成功的。
江情和凤墨清在慕央接近的那一瞬间,皆拿着手中的武器迎上前护在彼岸和画凝身前,当慕央劈刀下来的那一瞬,两人脑海里同时浮现过一丝后悔,本以为慕央虽然行为变得如此怪异,但再怎样也改变不了身子较弱的事实,因此两人其实都未用上全力。
可当慕央劈下来,刀与刀相碰撞,江情和凤墨清顿时觉得虎口一阵发麻,明明是以两人之力在对付慕央,可他们却偏偏觉得深有压力:他们好像根本抵挡不住如今的慕央。
对方的力气太快,下手又极为狠毒拼命,才不过抵挡了几招,江情和凤墨清脸上就露出几分疲惫之色。
彼岸站在两人身后,看着恍若变了另一个人的慕央以及渐露疲惫的江情和凤墨清,忍不住喃喃说道:“原来这就是你所说的临别礼物?还真是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