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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在怎么样的情形之下和他攀谈起的，这我记不清楚。其实，同桌饮酒，这还不够构成攀谈的理由吗?

&ldo;我不是本镇的人，我是在邻镇开一家小工厂的。我很喜欢看流过这个镇的美丽的河，所以准备在这里买一块地，搬过来。我今天就是来看土地的。我的名字叫做梅津顺。&rdo;

我没有道出自己的姓名，我认为应该没有这个必要。绅士这样问我了：&ldo;请问，你是干什么行业的?&rdo;

&ldo;我是制造和销售保险箱的人。&rdo;

&ldo;嗬，这是难得一见的行业。虽然这在大都市里不算挺稀罕，在人口三两万的小镇里恐怕只能见到一家吧?何况你是自己制造的，相信你开的工厂一定很大才对。你是一个人经营的吗?&rdo;

&ldo;我以前在东京一家工厂工作，疏散到这里来之后，自然而然地住下来了。&rdo;

&ldo;生意一定很兴隆吧?&rdo;

&ldo;混饭吃而已。光靠做保险箱连养家都不容易，所以我就兼卖家具哩。我连店都没有。&rdo;

&ldo;是吗?依据我的预测，这个镇五年后的人口一定会膨胀到目前的十倍，你这个行业将来一定看好。&rdo;

&ldo;但愿如此。&rdo;

&ldo;你说的保险箱当然是指那很重很重的东西喽?&rdo;

&ldo;是的。&rdo;

&ldo;这样的东西由你一个人做吗?&rdo;

&ldo;不，铁架子是委托铁制品工厂做的，我的工作以装锁为主。&rdo;

&ldo;原来如此。这个工作应该一个人就可以做嘛。那你是一位高级技术人员锣。&rdo;

或许这时候可能有些醉意了。对方不是有可能买保险箱的顾客，应该没有必要在这种地方谈起生意经的，可是，这位绅士说要把自己的工厂移到这个镇上来，这样，他不是有向我买保险箱的可能吗?他说这个镇的人口，五年后有可能膨胀到目前的十倍，到时候移到大街上去开一家像样的店，怎么样?我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ldo;我对保险箱制造业是完全外行的‐‐&rdo;绅士津津有味地啜饮着老酒又说：&ldo;战后到处可以看到被火烧了的保险箱。你是不是把那些东西收回来翻制的呢?&rdo;

&ldo;不，那时候我还没有在这镇上做制造保险箱的生意。不过，拿被火烧了的保险箱来翻制不划算，倒不如做新的。被火烧了的保险箱只是一堆废铁而已。&rdo;

&ldo;是这样的吗?&rdo;

&ldo;其实，这个生意一点没有搞头，卖出去的数量非常有限。现在这个镇上看得到的保险箱都是我做的，而我对每一个买主都记得很清楚哩。&rdo;

&ldo;保险箱发生故障，或者是买主把写有密码的卡片丢掉而且忘记密码‐‐这样的事情应该偶尔会有吧?&rdo;

&ldo;当然有。可是，有我在，这些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rdo;

&ldo;那你的售后服务算是很彻底的喽?其实，每一种行业在这个社会上都有它的价值的。&rdo;

绅士为我斟酒时，我知道我的确实喝多了一点。而且我的话末免也多了一些。

我付完自己的酒账后走出这家小馆子。外边好像凉快许多了。我步履蹒跚地踏上归路。这是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

二

约莫半个月后褥暑稍退时，我带宽子到了大阪一趟。我们去的目的是要看看夏夫。我本来要夏夫回家过暑假，而他却写信回来说，他不愿意回家，也不愿意留在大陂，因为这两个地方都太热了。他说要到北海道的朋友家去过暑假，我只好准他去了。现在夏夫已从北海道回来，我们夫妻就决定到大陂去小住两三天。

想到要和夏夫见面，宽子有些心花怒放。作为母亲的她会这样是当然的吧?见面时夏夫的一切安好。由于他租的公寓非常狭小，不可能容纳我们夫妻住进去。我们就投宿在一家三流旅馆。&ldo;孩子长大，我们现在可以安心了。&rdo;‐‐这天晚上要睡觉时，宽子如此说。

&ldo;在他还没有毕业做事之前，我们哪能安心呢?&rdo;

&ldo;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担心有什么用呢?要担心，结婚啦、生小孩啦、照顾孙子啦……将来的事情可多着哩。&rdo;

&ldo;我们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是个问题啊。&rdo;

&ldo;放心吧，我和你的身子都很硬朗，到寿终正寝还有一段日子的。&rdo;

&ldo;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rdo;

&ldo;我们女人的想法却和你不一样。&rdo;宽子说。

在大陂待了两天后回到小镇上。而回到家时看到的情形令我们两人大吃一惊，原来我们不在时家里遭到小偷光顾了。向警署报菜后，两名刑警到我家来。

&ldo;请你们列出一张遭窃清单。&rdo;一位刑警说。

虽然家里被翻得一塌糊涂，但和宽子清点的结果，发现实际上没有被偷去什么。

&ldo;这哪有可能呢?&rdo;刑警以怀疑的目光望着我们说。可是，没有被偷就是没有被偷，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呢?我的皮鞋确实还在，那把破雨伞也没有被拿走。打开自用保险箱看看时发现也没有什么异常。

&ldo;这座保险箱‐‐&rdo;一名刑警问道：&ldo;是你们自己用的吗?&rdo;

&ldo;是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