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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刘杰还想说什么，眼皮儿不听指挥了，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小朴可再也睡不着了，他想起家乡来了。他想起年老的父亲，他想起了屋前的苹果园，他想起了村后满是青松的凤凰山，……想着想着，仿佛自己已回到了故乡，仿佛睡在自己的家里，越想越睡不着了。

&ldo;都是你这鬼东西！害得我想家睡不着觉。&rdo;小朴在被窝里蹬了刘杰一脚。

刘杰翻了个身，咿呀咿呀地说了阵梦话，睡得更香。

&ldo;班长，该你上哨了。&rdo;小杨走进来轻声地叫。

小朴问：&ldo;几点了？&rdo;

&ldo;四点。&rdo;

小朴揉揉干涩的眼，穿好衣服，持枪出屋，向哨位走去。一阵晨风迎面扑来，小朴不由打了个冷战，他伸伸胳臂，踢踢腿，抵御寒气。

这时，晓星已经升起，小朴仰脸东望，又勾起了他思念祖国的感情：晓星啊，你站得高，看得远，请你告诉我，倭寇铁蹄下的朝鲜，又在受着怎样的熬煎？祖国同胞在怎样的斗争？我那年迈的阿爸是否还健在？……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小朴的思绪，他端起枪，轻轻地移动了哨位，隐蔽在一棵树后。

嗵嗵、嗵嗵，来人走近了，小朴喝问：

&ldo;谁？&rdo;

&ldo;我，汪老五。&rdo;

&ldo;哦，是村长啊：这么晚了，你还忙着？&rdo;

&ldo;我是睡了的。刚才一群老娘们跑来找我，嚷着要给部队做早饭，我这是去开库拿面的。&rdo;

&ldo;你们村的规矩，不是只做一顿饭么？&rdo;

&ldo;是啊，老娘们不依呀。她们说你们是路西过来的部队，又是老八路，一定要加倍慰劳。&rdo;汪老五边说边走。

小朴听了，只觉心头一阵发热，想道：&ldo;朴成模呀朴成模，你为什么还要想家？难道你忘记朝鲜和中国是血肉相连的一体么？你不是立志要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到底么？你不是要做个优秀的共产党员和优秀的国际主义战士么？该死的，你想哪去了！&rdo;

小朴在心里责骂了自己一通后，又想起了刘杰：&ldo;都是这捣蛋鬼引起的，明儿我非整他一顿不可！&rdo;

天还没有亮，刘家郢家家户户升起了炊烟，乡亲们都在忙着给部队做饭。这支转战千里的八路军骑兵，刚到路东，就碰上刘家郢这么个村子，使他们深刻感到这儿跟太行区一样，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幸亏乡亲们还不知道这支队伍里有许哲峰、老崔、老柳、小朴等十多个国际主义战士，要不，慰劳呀，请客呀，怕天也要给闹翻了。

第三章　双岭大战

第二天早上。

起早干活的老乡已经回家吃饭了，早操后的骑兵都还在谷场上刷马。村里，男女老少，进进出出，到处都有欢乐的说笑声。刘家郢这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许哲峰下完早操回来，刚走到村南的大路旁，树林边，被刘杰缠住了：

&ldo;大队长，你就答应收下我吧，啊？&rdo;

&ldo;不行。要当兵当步兵去，而且要过三年，现在还不够尺寸。&rdo;许哲峰严峻地说。

&ldo;大队长，我都十八了，不小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