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承诺又不需要本钱。
上一位她应承绝不会伤害的人正躺在医院里,而他新死的老豆因此丧礼都要延期。
那晚的最后,唐允果断做决定,给彼此一段时间冷静,这对他们都好。
其实他最想问她的是:下一位出事的会是谁?他?还是他老豆?
也许最需要冷静的是唐允自己,他只能把她支走,以让她呼吸新鲜空气疗愈伤痛为名义。
他说:“出去散散心吧,日本,或者韩国?”
她答:“好,我会记得拜求子观音。”
“女仔更好,不必非要男仔。”
“子是孩子的子,小朋友啦。”
“别再食烟。”
“你更应该约束自己。”
阿诗带双人份消夜回家,苏绮不见踪迹,只留下字条告知,显然已经与唐允和好。
在消夜凉透之前,幸好还有一位男士姗姗来迟,解救残局,伴她同眠。
有人酒足饭饱、欲满餍足,有人被噩梦惊扰、脆弱不安,唐允有心事睡不熟,被她胡乱的叫声吵醒,映入眼帘的是苏绮满头薄汗挣扎不断。
嘴里一遍遍叫着,好像呼救。
“阿允……阿允……阿允……”
她整个人魇住,无尽坠落,唐允把她揽到怀里轻拍安抚,脸色阴沉着回想睡前纠结的事——涉及止损,不得不一再慎重。
他与她这段关系或许应该到此为止了。
插pter61
月中旬,苏绮与阿诗姊妹结伴,同游日本。
在她离港之前,温谦良多次打电话过来,苏绮始终没接听。他头部已经无碍,只是左腿伤情严重,下半辈子的活动所受影响程度医生都无法保证。
温太同温谦良讲述与唐允所做交易,温至臻与土地局局长勾结多年的丑事难免牵连温谦良,他又在敏感时刻申请退市,廉署一年到头也未必咬到嘴的一块和牛,怎么能轻易放掉。
唐允愿意帮忙解决。
温太是克制守礼的贵妇,讲不出口难听的话,只能叹几句飞女无情,弘社阿嫂果然也是心狠手辣的角色,还要讲千千万万母亲都要说的那句:离他们远一些。
温谦良觉得头部又在隐隐作痛,苦笑回应——他的母亲绝对想不到自己口中记恨的飞女是pearl。
他趁母亲离开病房,像是攥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攥住电话,一次又一次地枯燥等候、得不到回应。
他忽然明白了,虽然在她撞上来的那一刻就应该明白:她已经知晓一切,她不再爱他,甚至想要他死。
看自己的左腿,不禁想到上次受伤,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