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勒里感觉自己像个傻瓜,皱着眉头向门口方向转过身去:&ldo;你看!我听到有人来救你了。我来是想告诉你,卡罗夫人……&rdo;
&ldo;出了什么事?是谁在尖叫吗?&rdo;警官在门道里高声吆喝,然后他大步走进来,目光从埃勒里身上又转向卡罗夫人。双胞胎也从紧挨着的房门里把头探出。霍姆斯医生、福里斯特小姐、史密斯、泽维尔夫人、博恩斯、女管家‐‐衣冠不整的程度各不相同‐‐都挤在门口往里张望。
埃勒里擦了擦汗湿的额头,咧嘴苦笑:&ldo;完全是我的错误,我潜入卡罗夫人的房间‐‐但我向你们保证,没有一丝一毫的歹意!她很自然地被吓了一跳,做出女性受惊时本能的反应。我敢说她把我当成图谋不轨的好色之徒了。&rdo;
那些敌意地瞪视着他的目光再次让他羞愧难当,有些人的目光中还有怒气。
&ldo;奎因先生,&rdo;泽维尔夫人冷冷地说道,&ldo;我必须说,作为一位绅士,你的行为太奇怪了!&rdo;
&ldo;我说,你们大家这是怎么啦、!&rdo;埃勒里恼火地叫道,&ldo;你们根本没弄明白。我的天呐!我……&rdo;
福里斯特小姐很快地说:&ldo;当然。咱们还是别把事情复杂化,玛丽耶……你们两人都穿着衣服,你们俩还有警官,奎因先生。又‐‐又能出什么事呢?&rdo;
&ldo;注意时间,&rdo;警官高声说,&ldo;既然你们大家都醒了,那我们最好告诉你们。正如福里斯特小姐所说,咱们还是不要让对我儿子道德与否的怀疑掩盖更重要的事实。他有时会做蠢事,但不是那种蠢事。奎因先生是要来告诉你,卡罗夫人‐‐在你睡觉时‐‐又发生一起罪案。&rdo;
&ldo;罪案!&rdo;
&ldo;正是。&rdo;
&ldo;一起谋‐‐谋杀吗?&rdo;
&ldo;他确实是被害死的。&rdo;
大家的头开始慢慢移动,彼此打量,看少了哪张面孔。
&ldo;马克?&rdo;泽维尔夫人嘶哑着嗓子说。
&ldo;是的,马克。&rdo;警官肃然审视着众人,&ldo;他是在深夜的时候被毒死的,他没能说出他要说的话。我因为粗心而被同一凶手用氯仿麻醉了,是的,马克已不在人世了。&rdo;
&ldo;马克死了?&rdo;泽维尔夫人还是用那嘶哑的声音痴呆呆地说,她突然双手掩面,痛哭失声。
面色苍白的卡罗夫人浑身紧张,然后大步走向她的儿子,把他们搂在怀里。
后半夜再无人入睡。他们甚至连自己的卧室也不愿再回去;像受到惊吓的野兽挤作一团,极细小的声音都能让人心惊肉跳。
带着一种恶狠狠的满足感,埃勒里坚持让每个人都在他的陪同下到死者的屋里去看一眼尸体。他仔细观察每个人,但每个人的反应基本都一样。这是一群被吓坏了的人。
轮到惠里太太时她甚至晕了过去,又是冷敷又是嗅盐才苏醒过来,吓得缩成一团的双胞胎好像一下子小了十岁,获免不参加这次测试。
完事后,死去的律师被搬到实验室,与他的兄长共享一个冰箱,这时,一个愤怒的黎明已经逼近。
奎因父子站在刚刚死了人的屋子里,阴沉着脸看着乱七八糟的空床。
&ldo;你看,儿子,&rdo;警官叹息道,&ldo;我看咱们还是罢手吧,我的精力已经不够了。&rdo;
&ldo;这是因为我们是盲目的!&rdo;埃勒里攥着拳头说,&ldo;证据就在这里。泽维尔的线索……噢,天呐,这需要深思熟虑。可我的脑子已乱成一锅粥了。&rdo;
&ldo;有一点我们应该庆幸,&rdo;老先生余怒未消地说,&ldo;他恐怕是最后一个了。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杀他哥哥的直接动机,而他要做的恰恰是说出谁是凶手,问题是他是怎么知道的?&rdo;
埃勒里从出神状态中醒过来的:&ldo;是的,我认为这一点很重要。他怎么知道……顺便问问,你可曾想过泽维尔为什么先要陷害他的嫂子呢?&rdo;
&ldo;发生了这么多事……&rdo;
&ldo;很简单。约翰&iddot;泽维尔死后,泽维尔夫人继承遗产。而泽维尔夫人是一线单传,没有子嗣。如果她出了什么事,谁得到不动产呢?&rdo;
&ldo;泽维尔!&rdo;警官叫道,眼睛发亮。
&ldo;正是。他打的如意算盘是既不脏手又把得到财产的障碍清除掉。&rdo;
&ldo;我真该死,&rdo;警官摇了摇头,&ldo;而我认为……&rdo;
&ldo;你怎么想的?&rdo;
&ldo;那两人之间是有什么事。&rdo;他眉头皱起来,&ldo;但让我想不通的是,泽维尔夫人为什么愿意承当她并没有犯下的罪名呢?如果她认为是他干的,那说明她已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可这仍然无法说明他为什么要陷害她。&rdo;
&ldo;这样的事也发生过,&rdo;埃勒里冷静地说,&ldo;不能因为听起来荒唐就不予考虑。像这种能疯狂地爱上小叔子的女人,一般来讲,也会做出超乎常理的事来。何况她的神经已经受到刺激。但我并不担心这个。&rdo;他走到床头柜跟前,拿起泽维尔死时捏在手上的半张方块j,&ldo;这小东西让我心不静。我倒是能理解泽维尔为什么留下牌做线索,即使他取出纸牌的抽屉里有纸有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