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燕居简直气急败坏。
他斯文体面,一生没出过这么大的丑。现在好了,和陈七打成这样。偏偏,他没什么武力,而陈七又不弱,他根本无法甩开陈七。
直到他听到了整齐的脚步声。
孟燕居知道,衙门的人来了。
他松了口气。
这一走神,右眼狠狠挨了陈七一拳,顿时眼睛直冒金花,半晌看不清,又挨了陈七好几下。
“让开,让开!”几个衙役,把地上的陈七和孟燕居拉起来。
也有人搀扶起邢文定,把他嘴里的臭鞋取下来。
邢文定不知是疼了还是被气的,那么大的汉子,居然呜呜哭起来。围观的人、衙役们都愣了下。
这么大的人,当众大哭,真够窝囊的。
衙役费力将陈七和孟燕居分开,先不问缘由,只是上前恭敬道:“孟官人,您没事吧?”
“没事,”孟燕居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也破了,说话艰难,“陈家兄弟找事,把他们都带回衙门!”
“是。”鲍捕头恭敬回答。
孟燕居这边的人,就开始指陈璟、黄兰卿和孙世一:“他们几个,就是一伙的。”
衙役涌上了,要反扣他们。
到了陈璟跟前,陈璟问:“不问缘故,只带走我们?”
“废什么话!”鲍捕头狠狠道,“你们当众闹事,居然还敢打孟官人,不带走你们,还带走谁?”
“他们呢?”陈璟指了指孟燕居等人。
“他们自然也要去。等你们上堂的时候,他们要去作证!”鲍捕头道。
陈璟哦了声,道:“好吧。”
陈七使劲辩驳,说什么是孟燕居挑事了。
黄兰卿和孙世一也挣扎,大呼冤枉。
只有陈璟,没怎么说话。
他记得,在明州杨家,给东城客栈送礼的人里,有望县的县令。那次的宴请,望县的县令也去了,他见过陈璟和杨之舟。
“鲍捕头,您听过一句话吗?”路上,陈璟问鲍捕头。
鲍捕头气度威严,冷哼道:“闭嘴。再说话,掌嘴。”
“我就说一句。”陈璟笑道,“有句话叫请佛容易送佛难,你听过吗?”
鲍捕头哈哈大笑。
什么佛,不就是个举人的弟弟吗?
那个举人,还失去了音讯。
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吗?
陈家什么地位,鲍捕头能不知道吗?
“没听过。”鲍捕头轻蔑看了眼陈璟,“给老子闭嘴。再说话,老子敲碎你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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