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门大骇,赶忙一把抢了过来,暴喝道:“你丧心病狂啊,真要烤了它?”
他这里心惊胆颤,气得浑身直哆嗦,却不知小咕咕在整个过程中,一动不动,任由万泠聆摆弄,显然早就习以为常,连挣扎都省略了。
万泠聆冷着一张脸,“江公子闲事管得太宽,我的宠物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给我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她态度蛮横的伸出手,“把它还给我!”
“不行!”江一门铁青着脸,从树枝上取下小咕咕,“小家伙,赶紧跑,千万别落到这个女魔头手里。”
“女魔头???”
万泠聆一口嫩血差点喷出来:“你懂什么?姑奶奶我自有分寸。我要真是魔头的话,小咕咕跟我这么久了,还能上蹿下跳、活蹦乱飞的?怕是坟头草都长得比你还要高了吧?”
“我们主仆之间开开玩笑,不过是在这狗屁倒灶无聊的人间找点儿乐子,让我的人生和她的鸟生有些亮色,不那么无趣而已。”
“哼,夏虫不足以语冰。”
“真当本小姐像你一样,是京城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混吃等死、胸无大志的纨绔子弟?”
“本小姐这叫保持童真童趣,游戏人间而不失天真本色,故意和那些胭脂俗粉以及你这样的侯门混混‘同流合污’打成一片,那只是和光同尘,体验生活,说白了就是逗你玩儿。”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对牛弹琴!”
江一门定定地看了万泠聆几眼,鲜见地没有像往常一样立马反唇相讥,眨巴眨巴小眼睛,咂摸了下滋味后,才慢条斯理说道:“呦呵,有点儿意思,瞧不起人是吧?”
“保持童贞……我喜欢,我也想要。胸有大痣…我中意,我想看。不不,我想看看万大姐,大小姐,有什么说道和章程,小可洗干净……咳咳,洗耳恭听。”
万泠聆到底还是单纯,没有听出来江一门话里的龌龊念头,见江大公子罕见地一本正经,她抚摸着又回到手里的小咕咕的羽毛道:
“童真你晓得哇啦,就是小孩子的心性心思了。小孩子是最纯真的,他们看待世界和人的方式和我们大人完全不一样。这个叫,嗯,叫赤子之心。”
“懂懂,我懂,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嘛”,江一门极力回想着刚才只着亵衣的万泠聆的样子回应道。
万泠聆浑没察觉,续道:“小孩子开始长大了,心思就慢慢不再单纯了。说重点儿,是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污染了,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总之童趣和童真都消失了。”
“你不觉得,如果你有机会看到自己儿时涂鸦绘的画,你会感到现在再也画不出来了吗?我不是说技法,是说那种天马行空般肆意、不受拘束的想象力,那种自成体系和逻辑的奇妙构想……”
“总之,也许抵抗不了,但是,我愿意更多、更慢、更晚地退化。是的,我就叫退化。我想要,尽量保持赤子之心和孩童的心态。”
“小姐姐”,江一门一脸无奈地说,“我懂,我也想啊。问题是,恕我直言,您小人家经常搞得那叫恶作剧,叫整蛊,叫整人……矫枉,那个,有些过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