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信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道:&ldo;我若死了,你会难过吗,你……会来祭拜我吗?&rdo;
听着他这般言语,谷雨微怒着道:&ldo;你为何非要说这样的话,这整个府里,哪怕是一个下人,都在为你忧心着,我又不是真的铁石做的心,怎会……不牵挂。
还有长公主和几位郡主,为了你的病忙前忙后,便是你不在意自己,也要为他们考虑啊。&rdo;
&ldo;我只是说如果……&rdo;
谷雨果断的道:&ldo;没有如果。&rdo;说着,许是被他这番丧丧的言论气着了,她将那碗药往床边一放,命令道:&ldo;赶紧给我喝了。&rdo;
容信被她这般说教了一番,却并未着恼,半晌,终是低着头乖顺的执着碗一饮而尽。
谷雨将空碗放回到床边的小桌上,就听容信道:&ldo;你来,可是有事?&rdo;
他倾心她也有些时日了,每每总是觉得看不够,她的一举一动,他都了若指掌。这次的事二人已然了断了,依着谷雨的性子,她应是不会再来走这一趟令两人间再生出千丝万缕的联系来的。
何况,她若当真想来,之前他病危之时便已然来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谷雨并未抬眼去与他对视,低低的&ldo;嗯&rdo;了一声。
容信眼中的光渐渐的黯了,虽是猜到了她来这里别有目的,可真的听她承认,心中依旧不好受。
半晌,他道:&ldo;既是有事,便说吧。&rdo;
谷雨绞了绞手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
简单讲了下白露与皇帝和苏景山之间的事,谷雨强忍着,逼着自己厚着脸皮将话说了出来。
&ldo;……容信,我、我不知道还能去求谁,大郡主都没有法子了,我知道你与陛下的感情不一般,在他跟前是能说的上话的,我……&rdo;
话尚未说完,容信便冷了面色,目光凛然的看向她,道:&ldo;杨谷雨,你对着一个刚刚被你狠心拒绝了的男人说这般话,不觉得难堪羞愧吗?&rdo;
谷雨面上红白交错,忍着眼中的酸意,头低的不能再低,声音中满是无奈:&ldo;我当然难堪,不到万不得已,我又怎会来自取其辱……可这是我的妹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比起她的性命,我这点脸面也算不得什么的。&rdo;
语毕,谷雨深吸了口气,抬起头回视着他,道:&ldo;小公爷,苏景山是你的挚交好友,如今他无辜受累,即便你不想帮我,可难道你不想帮帮他吗?&rdo;
说着,她的面上浮起了淡淡的粉色,目光中带上抹坚定,毅然决然的道:&ldo;我求你救救他们,便、便和陛下说……你还有意于我,想来,陛下一时半刻便不会接白露出宫了……或者,你比我们了解陛下,也许还有别的更好的说辞,只要能帮着白露平安过了这一关,我、我做什么都愿意……&rdo;
这一句什么都愿意,令人充满了无限暇思。
容信一言不发的望着她,面上依旧是一片冷然,琢磨了片刻,苍白的唇微动,道:&ldo;什么都愿意……我想要什么,你不会不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