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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故事,其实并不复杂
马上要过去的这一年,总体来讲还算是风调雨顺的,虽然,今年的降雨量要比以往少些,但是,在蒋家三兄弟所在的村落,却着实遇上了一次几十年都没有遇上的旱灾,好在,旱灾来得要晚些,并没有对庄稼产生太过严重的影响,可要仔细算起来的话,这三四个月里,还真的是一场雨都没有下过了。
现在这个年代,生产力已经相当可观了,人们防旱抗旱的意识和手段都是空前地好,即便几个月不下雨,也不会弄出颗粒无收的状况,只是,有一点让蒋家三兄弟为代表的一干人等非常头疼,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议论,说着几个月没下雨,是不是遇上“旱魃”了?
大多数人认为,“旱魃”是一种鬼,但准确点说,“旱魃”应该算是僵尸的一个变种,据说,这种东西的等级要比黑僵白僵的等级要高,能力也要比寻常的僵尸强大许多,我曾经查过相关资料调查过,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遇见一只。如果蒋家三兄弟的怀疑是真的,那这事儿,或许真的有点棘手。
众所周知,僵尸有十八种,最常见的却是黑凶白凶,人言僵尸形成之后,会在身上长出细细的绒毛,白毛者居多,黑毛者次之,这种东西的等级和能力都不是很强,晚上遇道很麻烦,白天遇上却很好对付。我听说,以前,长白山的老林子里头,隔上十几年就能遇上一两个这样的,有一个老哥曾经跟我讲过,在过去,总有那黑凶白凶趁黑夜摸上来,吸食牛羊血液,从解放初期开始算,受害的牲畜远也有上百头了。
最开始的时候,大家不知道这种事情是谁做的,就议论纷纷,有的说是黑瞎子,有的说是山上下来的花豹,可守在夜里蹲坑蹲上几天,抓到的却是浑身白毛的大猴子,众人见了,不知这玩意是什么东西,就传闻说,这可能就是被人们说得神乎其神的山中野人,更有那想象力丰富的,谣传此物的筋肉能祛病延年,几次商量之后,将其捕捉的村民竟然架着大锅将那“白毛野人”分而食之,当夜,尸横遍野,一口气就死了三十几口人。
人死之后,尸体肿胀绿,眼圈黑紫,体外有斑,明显带着中毒的迹象,派出所的民警接到报案过来查的时候,还以为遇上了小鬼子留下来的毒气炸弹,一连几个月,都弄得人心惶惶。
后来还是一个外地的木匠过来,偶然间听到此事,仔细辨别之后,断定那被抓了的白毛野人并不是什么奇异生物,不过,是山里头跑出来的老粽子而已。
其实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多罕见的东西,古人关于野人雪人的记载之中,很多事例都能看出僵尸的嫌疑,不过,有些事,没有亲眼见过,就不好说,也没有必要唧唧歪歪地讲上几句。
蒋家三兄弟,外加鬼鬼和我,六个人躺在长途大巴上聊着他们那边的一些奇闻异事,不知道是不是我有点敏感了,总觉得,那些人的话语,像是故意将诱导我们讲目光锁定在那种名为“旱魃”的生物的身上一样,我坐在鬼鬼的身边,鬼鬼靠着窗子,小妮子面对着窗户乐颠颠地望着外头,而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事实上,我有一个纠缠多年的顽疾:晕车。
别人晕车,都是受不了车子在那里一个劲儿地晃,而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受不了汽油味儿,哪怕是丁点的汽油味让我遇上,也会让我恶心好长时间,所以,出门在外,我更倾向于火车飞机这样的交通工具,再难点,骑车徒步也是好的,唯独这长途大巴让我最难受了。
不过,人家把车票都买好了,我总不能因为这个搞个特权吧,想到此处,便只能裹紧衣服侧过头去。
稀里糊涂地睡了大半天,又把鬼鬼带来的蛋糕吃了一点,在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我们终于到站了。
一下车,走出车站,就看见蒋家老大在拿着一只诺基亚在那里招呼人过来,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一辆蓝色的敞篷的农用三轮车便拖着长长的尾音呼啸而来,开车的是一个面容黝黑的中年人,三十多的样子,看起来狡黠而乐观,我捂着肚子瞥了一眼,没看清面目,就看见一排白森森的大牙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光
蒋家老大将那人叫过来,给我们介绍了一下,不出意料,这货跟蒋家老大是父子关系,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之后,我们跳上车子,然后,便像是去插队一样晃晃悠悠地开向涉事的村落。
从长途大巴所在的车站到他们所住的村子,足足要走两个小时的车程,从这点上看,那农用三轮车应该是老早以前就等在这边的。
坐在车上,被冷风一吹,快要迷糊死了的自己总算活过来了,这一路上,四周的风景不断变化,从高低错落的小楼,到整齐划一的国道,再到沃野千里的华北平原,继而登上一条不大不小的堤坝,等天黑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就看见,四周远远近近的几个村落里头那点点的荧光和月光下明亮如镜却有气无力地趴在堤坝之间的一条大河。
今年,确实遇上了旱情,这河道已经严重缩水,看两岸堤坝的距离,正常来说,这河道的宽度怎么也有上百米的样子,可现在呢,深深浅浅都算起来,最宽阔的地方也到不了二十米,而且,从四周的地势上看,有些地方的水面,或许只有能没过脚面那么深。
“这里经常这样么?”坐在车子上,随着高低起伏的地势晃着身子,林师叔皱着眉头问坐在一边喋喋不休的蒋家老大。林师叔可是说过,这地方是他老家,现在问出这样的问题足可以证明,这老头子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