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永安敛了笑意,道:“既然如此,你们就要做好你们无法想象的下场准备了。”
那日发生了什么外界并不大清楚,也没有哪个魔族传出什么风声,但他们魔界内部知道,魔宫那一日已不是血流成河能形容的,他们新任的魔君,用最残忍的方式血洗了那日围攻魔宫的北部魔域的所有魔族,没有一个逃出来,甚至据说没有一个能有完整的尸身和魂魄。
在魔宫外面观望的各部魔族探子听着里面的惨叫声,以及最后远远朝里面望了一眼,就落荒而逃,回了本部族话都说不出来,只重复着千万别围攻魔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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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衡风采完药,便在院子里开始捣药,想着姬永安把静心铃给了他,压制心魔就全靠他自己了,万一出事就不好了,做点巩固神魂的药给他。
垂耳跑过来绕着捣药罐闻了闻,雪瞳抢先一步先钻进了步衡风的怀里,也闻了闻捣药罐。
步衡风笑了笑:“不是给你们吃的。”
雪瞳嗅着步衡风的衣袍,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下了。
姬永安特地洗去一身血腥味来见步衡风,见他在院子里捣药,走过去将他拉起来:“神仙哥哥,永安来吧。”
步衡风反手拉着他在矮桌边坐下:“不用,你把这个喝了。”
矮桌上有杯泡着草药的水。
姬永安笑了笑,将水推到步衡风面前:“明明是永安送给神仙哥哥来吃的,怎么反而给我吃了呢?”
步衡风又将水推给姬永安:“只有强大的神魂才能对抗心魔,你把静心铃给我了,我就给你泡草药喝。”
姬永安握着还温热的水喝下,抚平了昨夜躁动不安的气息。
药水尚温,入喉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温暖了他冰凉的身体,一如当年。
那时候衡风宫除了灵池里的锦鲤,只有他和步衡风两个人,他外伤痊愈了,体内被侵蚀的魔气也都洗涤了,但内伤却一直不见好。
他躺在步衡风的床榻上,看着步衡风替他疗伤,输送灵力,一输就是两三个时辰。见效却十分缓慢。
某日,他听见外面有动静,勉强起身去看,站在回廊里,看见步衡风借了司药宫的捣药罐,拈着草药,药香蕴含着灵力充盈着整个衡风宫,一看就十分罕见。
一时间,他站在回廊里扶着柱子,忘了动。
步衡风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便看见永安站在回廊里一动不动,微笑道:“怎么起来了?好些了吗?”
他轻轻点了点头,答:“嗯,好点了。”
步衡风放下手里的草药,拿了放在旁边地上的一个水杯朝他走开,他被步衡风顺带着拉进了寝殿。
步衡风将被子放在他手里:“你把这个喝了,对你内伤有好处。”
杯子里是泡了草药的水,温热的,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