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髻梳好,她对着镜子瞧了瞧,选了两支嵌宝石的梅花金簪插上,又给自己戴上了一对白玉雕的梅花耳坠。
她转身快步就朝着前院的竹晖堂走去,由着两个丫鬟在后面追。
她越走越快,而后跑了起来。甚至两手朝着天,转了一圈。
真好啊,这就是自由地活着的感觉。
杨清容跑得急,刚踏过前院的门槛,就和正要出门看她的郡主娘撞成了一团。
郡主忙搭着身旁的婆子稳住了身子,又扶着她的肩膀不放心地瞧了瞧,“哎哟,娘的绒绒哎,你怎么刚能起身,就跑到娘这来了。”
郡主又点着春莺和芝芝说了几句,“你们两个小丫头也不拦着些,还不快扶着你们主子进屋歇歇。”
杨清容上前挤开了婆子,就一头扎进了郡主的怀里,“是我想娘了。”
郡主一听就笑开了,冲着身边的丫鬟婆子开起了玩笑,“这可真是新鲜。你们都来听听,这丫头嘴里竟还能冒出这么中听的话。”
她将女儿环在身前,一边拍着背,一边顺势往屋里带。
可没一会她就觉出了不对劲,身前传出了抽噎声,女儿分明是在哭。郡主的表情瞬间就沉了下去,到底是谁敢给她的女儿气受。
她朝身边的婆子使了个眼神。
那婆子立马会意就带着屋里所有的丫鬟退下了。
郡主等人都下去了,就拉着杨清容坐到了软塌上赶忙问道,“快别哭了,给娘说说,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我们绒绒了,娘帮你出气。”
杨清容听了这话反而哭得更为伤心了,她越哭越大声,几乎哭得喘不过气,心里这十多年的悲苦好像终于有了宣泄的口子。
见她哭得肝肠寸断,直把郡主吓了一跳。
绒绒是她头一个孩子,自小就是宠得没边的,何曾见过她这副模样。
好半晌,杨清容才收敛了哭声,她拿帕子遮着脸,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郡主却回过了味来,这丫头这般哭,怕是有大事想求了。
她的大事,那还能是什么事?
“可是又为着太子的事?”
自打女儿及笄时见过了太子,便神思不属的,整日里不是想着给太子送东西,就是盘算着去哪儿能遇上太子。
这一遭,太子又救了她,她可不得闹出更大的动静来。
杨清容忙收起了帕子,端正地坐好,她可不想娘再为了自己入东宫费尽心思了,那太子不配。“娘你想哪儿去了,女儿不喜欢太子。”
郡主轻轻捏了她的鼻子,“你啊,跟娘还打马虎眼,实话说吧。”
这时候郡主倒还没反对她和太子来往。
郡主虽觉得她性子不适合入宫,可女儿喜欢,加上她与太子身份也算得上相配,若有他们在背后帮衬未必不能成一段良缘。
“娘,女儿是真不喜欢太子了。”
杨清容知道她这样说,她娘定不会相信,于是半真半假地说道,“那日太子救女儿时,女儿发现他暗地里和春莺眉来眼去的。
您也是知道的,女儿素来不爱去庙里,更别说去后山那等脏兮兮的地方了,是春莺说太子会去,撺掇了女儿去的。女儿当时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这才气得晕了过去。”
郡主听了也没有怀疑,气得将茶盏摔到了地上,这就要使人去将春莺压起来乱棍打死,“春莺这背主的贱婢!我们家是有哪一点对不起她了。”
杨清容忙拦住了,“娘,春莺的事女儿想自行处置,只是出了这样的事,女儿总觉得身边不太平,想向娘讨一个人。”
春莺她还又别的用处,自然不能让她这么快就死了。若是不留春莺在身边,怎么让太子和苏梦娴上钩呢。
郡主揉着女儿的头,也没问讨什么人,就答应了下来,“你这丫头倒是打个好主意,说吧,瞧中谁了。”
杨清容抱着娘亲的腰,将头埋进她怀里撒着娇说,“女儿听说,娘身边有暗卫。”
郡主的手一顿,“旁的娘都可以给你,唯独这暗卫不行。历来暗卫都是由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