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去安排吧,能推掉的就推掉吧。”陈瑞霖无奈的说道。
孙忠埋头挑拣起来,不用理会的放左边,需要去应酬的放右边,忽然,孙忠抬起头说道:“王爷,明日大司空田大人家的田公子,太尉周大人家的周公子还有司徒李大人家的李公子以及另外几名公子前来拜见。”
听到这几人,正在看书的陈瑞霖也神色凝重的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前面两位还好说,麻烦的是司徒家的李公子,这个人是李贵妃的堂弟,李丞相的外甥。
以前小的时候,他就在皇宫中就经常欺负陈瑞霖,后来岁数大了,更是一见面就是冷嘲热讽,各种嘲弄。
“他来做什么?”陈瑞霖皱起眉头,厌恶的说道。
就算陈瑞霖没说是谁,孙忠也知道他问的是李公子。
“帖子上,说几位是来恭贺王爷的乔迁之喜。”孙忠翻了下,继续说道。
“这个拜帖是什么时间送来的。”
“今天早上,要不王爷就谎称生病了,不见了?”
“他从来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有病他们也会来说探病,更何况,本王为什么要躲着他们。”陈瑞霖带着怒意,虽然他真的很厌恶他们,可是暂时又拿他们没办法,真是像狗皮膏药一样。
“王爷息怒,是奴才说错话了。”孙忠的眼神也黯淡了下来,王爷自幼吃的苦头,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的多。
“回了他们,明日本王等候他们大驾光临,既然有人愿意来送礼,本王很穷,照单全收。”陈瑞霖说完之后,拿起书本,接着看。
孙忠望了一眼他,然后低下头写起了回帖。
虽然在整理书架的宝华并不知道明日的客人和陈瑞霖有什么渊源,但是,从他们的语气中也知道,陈瑞霖很讨厌他们,但是没办法拒绝,看来,陈瑞霖在大景的处境,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第二日清晨,陈瑞霖在院内,周鹏飞陪着他练习了一套拳法之后,他去水房冲了个凉水澡,换上干净的贴身衣服,随意套了件舒适的外袍,就到玉堂居的正厅中用早膳。
宝华站在旁边伺候着,看到陈瑞霖用完早膳。就拧好了帕子,递给了他,只见他接过去,胡乱擦了擦脸,手也在上面擦了擦,然后递给了宝华。
自从那夜过后,陈瑞霖令人把玉堂居的偏房收拾了出来给宝华住,也不再让她值夜,不然的话,陈瑞霖觉得自己以后晚上别想睡觉了。
宝华现在除了晚上不用守夜,白天里,都在陈瑞霖身边伺候着,虽说也没做什么粗活重活,但是比起曾经她也是被人伺候着的生活,两下对比之下,真是天壤之别。
陈瑞霖宝华的真是越来越刮目相看,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天之骄女,能如此快的适应当前的生活,能屈能伸,毫无抱怨,真是让他另眼相看。
陈瑞霖站起身来,从厅中走入屏风后的寝居,束发更衣。
“王爷,奴才认为,您今日还是穿那件紫色的外袍更好看一些。”孙忠正在伺候着陈瑞霖穿衣服,望着他身上红色的衣服,不满的撇着嘴。
“紫色的那件,下摆那块沾了污渍。”陈瑞霖淡淡的说道。
“那就穿天蓝色那件。”孙忠想了下继续说道。
“那件上次见他们已经穿过了。”
“可是这件红色的着实不符合您的气质,王爷,您该做新衣了。”孙忠看着陈瑞霖穿的这件红色外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些日子,一直在外面奔波,哪有空注意这些,行了,就这件吧。”陈瑞霖对于穿着并没有过多的追求,只要合体便可,毕竟,经历过一次生死的人,除了对生命之外,其余都会看淡很多。
“本王去前面会客,你若觉得无聊,就在这府中转转,熟悉熟悉环境。”陈瑞霖对宝华吩咐道。
“恩,一会儿我四处走走。”
“王爷,客人们已经到了。”外面响起小厮的通报声。
陈瑞霖带着孙忠,离开小院,向前院的会客厅走去。
宝华收拾好屋内,就准备出去了,只是眼睛却落在了衣架上刚换下的那件宝蓝色长袍,看着袖口与领口的磨毛,宝华顿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衣服取下,带回了自己的房中。
宝华上一世针线活很不错,在辽国,她嫌弃辽国的衣服不精美,辽王的衣服,虽然大多数也都是由香荚来做的,但是她也做过一些,这会儿,既然闲暇无事,就给眼下这位名义上的主人做几件衣服吧。
宝华踏出前厅,来这几日,她也只是在这个院子里待着。院子很大,正房是六间大屋三间耳房,带了西北两间厢房,院子里各种花草,中间有一条小河,弯弯的溪流从后院西侧流进前院,注入碧潭,绕了个弯,又顺着墙根溜出。
宝华就住在南边的厢房,跟陈瑞霖所居住的房间只是隔了道墙。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进门便是淡淡的清香,门边是一个黑漆木架,上面放着几个描着梅花花样的瓷罐,瓷罐里分别装着方形的香皂,几种颜色的干花。
不得不说,虽然明面上她还是个丫鬟,但是陈瑞霖在生活细节上还是很照顾她。
宝华从柜子里拿出量尺,前几日,她才备好这套女红,大景的服饰与她从前的衣服很不相同,她虽然领取了衣服,但都是侍女的统一装束,如今她身形还未张开,总是不合身,于是就准备自己做几件。只是布匹还没来得及去库房领取。
她将陈瑞霖的衣服量好尺寸,记好之后,就向库房走去。
穿过正房东面的偏夏,便来到后院,后院有各三间东西厢房,种了许多竹子,郁郁葱葱,整个院子都被笼罩着,沙沙的风声带着清凉,院中还有一个亭子,中间有一个假山石,最后是一堵白色粉墙,墙上有一道月亮门,转过去就是后罩房,那里是厨房,净房,以及下人的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