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杂谈三十九问寿(二)
南方的天气就是阴晴不定,冷暖无常,尤其是三四月的时候,南方的倒春寒简直能把人冻死。有一句老话是:“清明谷雨,冻死老鼠。”
意思就是在南方,清明谷雨时节交际之时,那股子寒冷,连老鼠都能被冻死。
虽然何思归住处的空调能开暖气,但由于单位的空调是单冷的缘故,何思归在三月下旬的时候,终于扛不住寒冷,发起了高烧。
“38度5,算是高烧了。”云间月看着体温计,对何思归说道。
何思归一听,想要挣扎起身,自己亲自看一看温度计。云间月连忙按住他。“你好好躺着,别乱动了。我去给你拿退烧药。”
何思归发现,自己只挣扎了那么一瞬间,头似乎更晕更沉了,连忙听话的做一个乖乖宝宝,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
不一会儿,云间月就拿着退烧药,还有一杯热水,走了进来。他先把药和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又轻手轻脚的扶起何思归,拿了个枕头靠在他的背后,这才把药递给何思归,然后又让何思归就着他的手喝水。
等何思归把药吞下去了,他又轻手轻脚的扶着何思归躺下,还替他掖了掖被子。云间月离开何思归的房间时,他只是关了灯,却没有把门关上。“客厅和你房间的灯我都关掉,窗帘拉上,你好好休息。门就不关了,你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我能听到。”
何思归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嗯”,便觉得自己有些昏昏沉沉,想要睡了。
过了两天,在云间月按时定点给热水袋充电、亲手做病号餐、仔细照顾吃药、定时定量送热水等一系列的精心照顾之下,何思归彻底退烧了。
就在他退烧这天,他接到了母亲的视频电话。他无比庆幸,还好自己退烧了,不然自己生着病,接到母亲的视频电话,该让母亲担心了。
母亲告诉何思归,他在这个县城有个姨姨,以前和家里关系很好,这个姨姨是从隔壁县城嫁过来的,由于嫁的比较偏远,联系的就少了些。
前段时间,这个姨姨不知从哪里听说,何思归到这个县城工作了,于是辗转周折,要到了何思归母亲的联系方式,说是让何思归有空的时候过去玩。
何思归的母亲打来电话的原因,就是让何思归去那个姨姨家做客,说是这周末那边过节,让何思归去吃个饭。母亲觉得对方盛情邀请,最起码去上一次,也不至于太失礼。
何思归当然没意见,于是就要了那个姨姨的联系方式,拿到了具体地址,确定了去的时间。他还不忘问那个姨姨,能不能带个朋友一起前往,客家人的确好客,那个姨姨开心的说,巴不得人来的越多越好呢。
等联系完了这个姨姨,何思归才突然反应过来,云间月出门买菜去了,他还没跟云间月说这事呢!万一云间月不想去的话,可就尴尬了。
他赶紧在微信上给云间月发去了消息。
【月!月月!周末陪我出趟门呗?去一个姨姨家做客,我和她说我带个朋友去,她可欢迎了!qAq你能去吗oRZ你愿意去吗】
何思归看着自己发出的消息,感觉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但他又害怕自己的擅自做主,让云间月心又不快,所以还是强忍着没有撤回。
【云小月同学:好。】云间月几乎是秒回。
等到了周末,两人先驱车去超市,买了一些给小孩子的玩具,又买了点水果牛奶,最后特地去零食卖场,又买了两箱零食,这才出发前往那个姨姨家。
等到了姨姨家,那位姨姨直呼认不出何思归了,姨姨热情的很,所以何思归虽然觉得陌生,但也融入的很快。
最让何思归意外的是,云间月居然跟这些姨姨叔叔、阿公阿婆们,聊得十分投契。何思归在边上,听他们从农作物种植,聊到水库钓鱼,又聊到田间劳作,最后聊到乡村生活。
直到该吃饭的时候,那些姨姨叔叔和阿公阿婆们,还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想和云间月继续聊下去。
席间,两人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其中一位阿婆的九十岁生日,所以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大餐,以示庆祝,但大家都没有刻意多提这个话题,只是简单说了几句,便草草略过了。
何思归有些不理解,这样的高寿,居然没有大操大办的庆祝。但他想,这可能是当地的一些特殊习俗,也就没再放在心上。
不得不说,这顿饭吃的十分开心,家养的鸡鸭比外面买的要好上百倍,自家种的各类蔬菜,清甜脆嫩,手工做的豆腐,润滑饱满。吃到最后,何思归竟然有些吃撑了。
饭后,云间月和何思归两人,想帮姨姨一起收拾桌子,但被所有的人无情拒绝了,并且阿婆还让姨姨的儿子,也就是何思归的表弟,领着云间月和何思归去村子里走一走,消消食,顺便感受一下农村的好空气。
这位小表弟十分健谈,虽然才上小学五年级,但语言表达能力极好,三人一路上有说有笑。
当三人路过一户人家时,一位老婆婆叫住了小表弟。“卢卢,今天你婆做寿啊?”
“没有啊。”小表弟果断否认。
那位老婆婆,听见小表弟的回答,仍不死心的继续问道:“吃大餐咧,早上你爸杀鸡杀鸭,不是你婆做寿喔?”
“这是我哥。”小表弟指着何思归和云间月说道:“省会过来的,吃大餐迎接哥哥,还有哥哥的朋友,他们第一次来喔。”
那位老婆婆盯着何思归和云间月,看了一会儿后,面色不虞,悻悻地回屋里去了。
这时小表弟拉着何思归和云间月的手,快速的往前走去,走出一段距离后,他十分生气的骂了起来。
“那个老东西,每年都这样,简直有毛病。”
何思归见小表弟如此生气,就试探的问他:“怎么了吗?”
小表弟脸颊气鼓鼓的,坐在了路边的一块石头上,给何思归解释起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