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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白可心结完账。三个人在瑞龙大酒店门口准备分手。席君山嘱咐白可心，明天拿照片来的时候，顺便将第一笔款子带过来。白可心说没问题。

何舍之跟白可心说了声拜拜。他正要离开的时候，白可心忽然喊住他，何舍之见她从包里扯出台理光傻瓜相机来，说想跟他合张影。何舍之知道许多演员都有扯虎皮做大旗的毛病，不过合个影并不需要他破费一分，所以他停下来，等着与白可心合影。

席君山从相机取景框里看着他们俩时，发现白可心贴在何舍之身上的样子显得很亲昵，笑得也很甜。何舍之见席君山在相机取景框里瞧着他和白可心，便像开玩笑似地将一只胳膊从白可心背后绕过去，搭在她肩膀上。白可心并没有反对。席君山一按快门，将这个镜头拍了下未。他放下相机，和何舍之笑嘻嘻地对视。

白可心跟何舍之合过影以后，又跟席君山合了一个影。席君山发现白可心在跟自己合影时，远没有她与何舍之合影时显得那么亲昵，笑得那么甜蜜。

老辛《卧底清贫》

第六章

这些天马昊忙得脚不沾地。他生怕吴有千再找他的麻烦，连莫晶晶的约会都没敢去赴。直到这个星期六的傍晚，他才找着个机会，从酒楼溜出来见了莫晶晶一面。

当他走进莫晶晶的家时，莫晶晶的母亲正在地上剥毛豆，莫晶晶的哥哥莫大可在门口摆弄着一个烤羊肉串的铁皮烤槽，莫晶晶则捧着本英文版的凯恩斯的现代经济学，歪在沙发上理都不理他。他小心翼翼地叫了几声晶晶，莫晶晶才抬起头扫了他一眼，冷嘲热讽地说：&ldo;呦，是您哪！您来了，这怎么敢当？您这一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了。&rdo;弄得马昊一张脸红得如同喷血。

莫母斥责道：&ldo;哎，晶晶，怎么说话呢？&rdo;过去用力将莫晶晶推到一边，拍了拍沙发，对马昊说：&ldo;她不会说话，尽耍小孩子脾气，您甭跟她一般见识。&rdo;莫晶晶将书摔到茶几上，对母亲道：&ldo;哎，怎么哪儿都有你呀？你瞎多什么嘴？&rdo;母女俩戗戗起来，马昊夹在中间，帮这个不是，帮那个也不是，左右为难，手足无措，最后还是莫大可在门外听见，进来将母女俩隔开，才解了他的围。

马昊期期艾艾地道：&ldo;这几天、这几天……我……晶晶，我听我妈说你找我。你找我什么事？&rdo;

莫晶晶依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道：&ldo;我敢找你有什么事！&rdo;

马昊坐在沙发上，一张脸憋成了猴屁股，支吾半天没说出话来。莫大哥道：&ldo;晶晶，你也别太过分了。你瞧你把人家逼的。哎，马昊，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妈说的对，她就这德性，打小让人宠坏了的。&rdo;莫晶晶听了，冲莫大可翻翻白眼道：&ldo;河边无青草，哪来驴多嘴？&rdo;莫大可道：&ldo;好好，我是驴我是驴。&rdo;笑着出去了。莫晶晶瞧了一眼马昊，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骂了句：&ldo;瞧你那德性。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天才来找我？&rdo;

马昊一头汗，听了这话如逢大赦，慌忙赔笑道：&ldo;忙。这几天事多。&rdo;就把如何挨吴有千训的事讲了一遍，&ldo;我怕他再找碴儿，所以这几天不得不老实点儿，连出来找你都不敢。&rdo;莫晶晶道：&ldo;难道你忙到连给我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难道你比齐市长还忙？&rdo;马昊本来想说，难道齐市长给你打电话了，可是哪里敢说！只好一个劲赔笑道：&ldo;我给你打过电话的，打过不止一次，只是你都不在。&rdo;莫晶晶道：&ldo;鬼才相信！&rdo;马昊急得赌誓：&ldo;谁骗你谁出门就让汽车撞死！&rdo;莫母在旁边听了又不禁骂莫晶晶：&ldo;你非逼得人家发这样的恶誓，你心里才快意？&rdo;莫晶晶气得扯起马昊回到自己屋里，&ldo;嘭&rdo;地一声将门撞上。

马昊道：&ldo;我给你们学校打电话，你们学校说你们这几天不上课，我想给你们家打电话，你们家又没有电话。你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呢？&rdo;莫晶晶道：&ldo;我给你打电话，你好了不得吗？&rdo;她急促促喘了两口气，又道：&ldo;打电话找不到我，你不会呼我吗？&rdo;马昊道：&ldo;你什么时候买了呼机的？&rdo;

莫晶晶脸一红，身子扭了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ldo;前几天才买的，用你给的那六百块钱买的。&rdo;马昊道：&ldo;那钱你不是跟我说要买什么外语参考书的吗？&rdo;莫晶晶道：&ldo;买那么多参考书干什么？买那么多参考书也读不了，该考不上还是考不上，买那么多参考书干什么？&rdo;马昊道：&ldo;你想买呼机，早跟我说呀。我们酒楼经常拣到顾客拉下的寻呼机，拿到寻呼台改个频就可以了。改个频只需要几十块钱。&rdo;莫晶晶道：&ldo;人家用过的东西谁要，我还怕染上肝炎病菌呢？&rdo;马昊道：&ldo;怎么可能有肝炎病菌呢？怕有肝炎，可以拿酒精消消毒嘛。&rdo;

莫晶晶似乎不愿继续这个话题，甩脸子道：&ldo;行了，不说这个了。&rdo;停了停，脸色才多云转晴：&ldo;明天你陪我到百顺去一趟吧。&rdo;马昊道：&ldo;干吗？&rdo;莫晶晶道：&ldo;百顺正在搞一个意大利皮货精品展，有一款皮衣，你去看看，真漂亮。&rdo;马昊道：&ldo;什么样子的皮衣？&rdo;莫晶晶道：&ldo;是一款半中长皮衣，红色的……&rdo;她连说带比划，一谈起这个来，她就比什么都来劲，眉飞色舞，唾沫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