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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第1页）

何舍之说：&ldo;你放心，我没打算自杀，我还没活够，我只是想寻找另外一个地方，一个更适合于我的地方发展。&rdo;他拿起那张结婚申请表在指头间玩着：&ldo;你快给钱吧，给完钱，这东西就是你的了，什么时候能签字生效，你看你自己的本事了。&rdo;藏西贵说：&ldo;我手头没这么多现金，给你一部分现金、一部分首饰和有价证券行不行？&rdo;他摘下腕上的镶金劳力士手表递给何舍之，&ldo;这块表是我十二万买的，只戴了三年，我有发票和终身保修卡。这块表折十万块钱你看合算不合算？&rdo;何舍之说：&ldo;表倒真是好表，折八万我接受。&rdo;藏西贵说：&ldo;八万就八万吧。&rdo;何舍之说：&ldo;剩下的都必须是现金，首饰我不要，我不想开首饰铺，你快想办法，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后悔了。&rdo;藏西贵用商量的口气说：&ldo;现在我没钱，要不然，明天我用这套别墅到银行抵押一部分钱，然后再给你，行不行？&rdo;何舍之环顾着别墅，微笑道：&ldo;就这套别墅？不知道你老婆同不同意抵押？&rdo;藏西贵道：&ldo;这你甭管。&rdo;何舍之道：&ldo;大概你老婆根本不知道你在这里还有一套别墅吧？&rdo;藏西贵道：&ldo;我说了，这你甭管。&rdo;何舍之慢悠悠地道：&ldo;明天给钱？&rdo;又一笑：&ldo;夜长梦多，你最好别让我有时间反悔。&rdo;藏西贵接过劳力士，看看时间起身说：&ldo;行，我这就给你筹钱去。你就在这儿等着，哪也别去，就在这儿听我的信。&rdo;何舍之点头说：&ldo;我在这儿等，你千万快着点儿。&rdo;

藏西贵连夜筹钱去了。屋里很空寂，何舍之懒洋洋地斜倚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从藏西贵酒橱里拿了一瓶叫不上名字的洋酒，倒一半杯喝着，手里捏着那张结婚申请表的一角摇来晃去。后来他停止了摇晃，眼睛落在官丽丽的签名上，痴痴地发起呆来。

一直等到凌晨四点多，藏西贵才拎着一个印有熊猫图案的旅行包，一身汗水地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瘫在沙发上说：&ldo;他妈的，半道上让联防拦住了，差点儿说不清让人拘进去。&rdo;何舍之眼里布满血丝。藏西贵起身脱掉皮鞋换了双拖鞋，又在沙发上坐下来说：&ldo;你一直没睡？&rdo;何舍之说：&ldo;没睡。不困。&rdo;藏西贵说：&ldo;不困一双眼红得跟兔儿爷似的。&rdo;何舍之说：&ldo;想钱想的。&rdo;藏西贵把旅行包踢到他脚跟前，点了一颗烟舒服地吸着，一边说：&ldo;喏，甭想了，钱在这儿，点点看五十万少不少。&rdo;

何舍之连点了两遍。藏西贵一直看着他点钱。何舍之点完时，天已拂晓，窗帘上透进亮光来。

何舍之说：&ldo;整五十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rdo;藏西贵说：&ldo;那你就拿好。&rdo;稍停，又说：&ldo;你可想好，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吃。&rdo;何舍之说：&ldo;我从来不吃后悔药。&rdo;藏西贵说：&ldo;不怕你见怪，我信不过你。你还得给我写份声明，在声明里，你要写明你是自愿自觉地跟我做这笔交易的。&rdo;何舍之笑道：&ldo;假使我想反悔，你拿着我的声明又有什么用？&rdo;藏西贵冷笑道：&ldo;我拿了你的声明，我就不怕你反悔了，我得不着的东西，你也休想再得着。&rdo;何舍之说：&ldo;你真是深谋远虑。&rdo;藏西贵笑，笑着笑着突然将脸一绷说：&ldo;不过要真出现这种情况的话，我会劝你睡觉都睁着一只眼，以防不测的。&rdo;何舍之说：&ldo;发生在我身上的不测已非一件两件，我早已习惯了，再多几件，你认为我就会在乎吗？&rdo;说完，他微笑着望着藏西贵，藏西贵避开了他的目光。

何舍之将有官丽丽签名的那张结婚申请表交给藏西贵。藏西贵看看，一条一条将它撕了，见何舍之睁眼瞅着自己，藏西贵说：&ldo;这张表已经没用了，我们会有一张新表的。&rdo;何舍之说：&ldo;你很自信，我羡慕你，我缺的就是自信。&rdo;藏西贵说：&ldo;你一定饿了，我也有点儿饿。冰箱里还有几个鸡蛋和一点儿面条，你会煮面条吗？&rdo;何舍之说：&ldo;你要是让我做别的我还真不会，煮面条我是专家。&rdo;

两人在很和谐的气氛中吃完鸡蛋面条后，何舍之拎着装满钱的旅行包准备走人。他站在房门口对藏西贵说：&ldo;我还有句话想问你，最后一句，问完我就走了。&rdo;藏西贵听他语调悲壮，有点儿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意思，不禁正色说：&ldo;你问。&rdo;何舍之说：&ldo;你到底有多爱官丽丽？&rdo;藏西贵说：&ldo;这我说不清楚。我只知道为了她，我什么都肯做，什么代价都肯付出。&rdo;何舍之点点头，果然不再说话，伸手拉开门。藏西贵笑着说：&ldo;你不劝我对她好点儿？&rdo;何舍之说：&ldo;好不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了。&rdo;

藏西贵默然，打开门将他送出门外。他站在楼梯口有些犹豫地说：&ldo;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rdo;何舍之笑道：&ldo;你问吧。我知无不言。&rdo;藏西贵说：&ldo;我非常想知道你现在心里的感受。&rdo;何舍之说：&ldo;是出于好奇么？&rdo;藏西贵说：&ldo;我说不清。就是非常想知道。&rdo;何舍之顿了顿，说：&ldo;很高兴。&rdo;藏西贵说：&ldo;真的吗？&rdo;何舍之说：&ldo;真的。&rdo;他拍拍鼓囊囊的旅行包，笑道：&ldo;谁有这么多钱，都会高兴得从梦里笑醒过来的。&rdo;藏西贵听了点头道：&ldo;那我就祝你永远这么高兴。&rdo;何舍之说：&ldo;谢谢。&rdo;藏西贵说：&ldo;我也想告诉你我现在的感觉。我想吐。&rdo;何舍之笑着说：&ldo;想吐就吐吧，只是千万别当着我的面吐。说实话，我也想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