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白看着二妹付了帐,便离开咖啡店。
那位星探犹自瞪着描红端详。
经描红一点题,尹白也开始怀念那辆小小的红色跑车。
尹白的内心其实没有外表一半那么潇洒,但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父母姐妹在内。
一连串的饯行使沈家三口疲于奔命,总而言之,吃完又吃,吃了再吃,鲍参翅肚实在油腻难以消受,只得频频冲果子盐帮助消化。
许多时候,描红留在家中,与家务助理作伴。
她迷上了英文电视节目,补习完毕,学生走后,便静心欣赏,有不明之处,尹白回来,同她讨论。
沈太太暗暗留意越发觉得这样聪敏好学,言行谨慎的女孩子实属少有,寄人篱下,而能做到不卑不亢,真正难得,这样的性格如属天赋,那是家教好,假使是后天培养,便是工心计。
无论如何,皆是人才。
有一夜,描红在看新闻报告,电话铃响,女佣正在淋浴,描红便去接听。
“沈公馆。”
那边问:“尹白?”
他认错了人,描红却不会,“你是纪先生。”
“噫,你是哪一位?”
描红一乐,莫非事情尚有转机,连忙答:“沈描红。”
“唉呀,你们三姐妹的声线一模一样,你是几时来的?”
“有一段日子了,姐姐出外应酬,要不要留话?”
“稍后台青与你们会合,可就热闹了。”
描红一怔。
台青要来是谁告诉他的?
是尹白吗。
纪敦木接着说:“我下星期到台北,你有没有话要带给台青?”
描红马上明白了,她心底闪过一丝愤怒,这不是真的,台青怎么可以这样子!
纪敦木笑问:“尹白有无带你到处逛?这城市自有它美丽的一面。”
描红无心再说下去,“姐姐回来,我同她说你找她。”
“描红,”纪敦木顿一顿,“尹白有没有怨我?”
描红声音有点冷,“尹白从无怨言。”
“你说得对,我一直没有听到她说任何人的坏话。”
描红说:“再见。”
没想到是台青,俗语说,兔子不吃窝边糙,伶俐的台青应该懂这个道理。可怜的尹白,难怪似有难言之隐,原来吃了这样的暗亏。
描红十分生气,她握紧拳头,在客厅踱步。
电话又来了,也是男生,亦是找尹白,语气好不温和,声音叫人舒服。
“尹白出去了。”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她妹妹沈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