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雪尽在祁有岁连续不断的敲门声中紧紧蜷缩起泛粉的脚趾,隐忍地咬着下唇,不发出一点声音,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般,闭眼地趴在祁轻筠肩膀上,一丝动弹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浑身湿的和水里捞出来似的,软趴趴地毫无攻击力,眼尾绯红,整个人又乖又黏人,凑过去小声喊祁轻筠“老公”,随后不肯动了。
“爸妈,你们在里面吗?”
祁有岁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有人来开,疑惑地挠挠头,正想推门进去,结果指尖刚搭上门把,微微向下,就忽然遇到一阵阻力。
他愣了一下,更加用力地往下按,结果只听咔哒一声,门竟然从里面被人反锁了。
祁有岁:“???”
祁有岁见此,整个人像一座雕塑般呆滞地站在门口,脸上的笑意慢慢凝固,逐渐变的麻木。
等兴奋被理智的火苗扑灭,迟钝的神经开始运转,祁有岁此时再迟钝,也知道爸妈久久不开门,是在里面干什么了。
他一想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一张脸飞速涨红,像个熟透的番茄似的,红的几乎滴血。
他恨不得抽死自己,慢半拍地后退几步,紧接着蹬蹬噔地跑下楼,速度快的几乎要跑出残影,溜得比兔子还快。
房间内。
祁轻筠和钟雪尽两个人坐在一起歇了一会儿,钟雪尽舍不得祁轻筠走,一直咬着祁轻筠,不让他出去,祁轻筠被他弄得没办法离开,只能陪着他胡闹。
等钟雪尽真的连抬起指尖的力气也没有了,天也完全黑了下来。
钟雪尽被折腾的够呛,祁轻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整个人困的要死,但还是艰难地爬起来,去厨房给钟雪尽找了点吃的。
从房间到厨房有好一段距离,路上零零散散地放着灯笼架子,上面挂着好些个点燃的纸灯笼,纸面上画着的人惟妙惟肖的,还有不少当地的美景水墨,售价十元一个,像是额外卖个来这里的游客的。
祁轻筠觉得好看,忍不住看了几眼,但口袋里没有带钱,只能歇了心思,转过走廊,往厨房走去。
这里的厨房还是比较老旧的大灶台,甚至为了完全还原民宿的原汁原味,还保有劈柴烧火的习惯,院子里还放着成片的木材,在月色下静谧而安详。
祁轻筠找厨师要了几样好做的菜,端上去给钟雪尽吃。
钟雪尽又困又累,躺在床里将自己裹成了蚕宝宝,但听见祁轻筠在叫他,还是勉强睁开眼,慢半拍地挪到祁轻筠身边,张嘴由着祁轻筠给他投喂食物。
祁轻筠给他喂完饭,想抱他去洗澡,却被钟雪尽拒绝了:
“不去。”
“乖,不要留着。”祁轻筠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腰,发出一声闷响:
“你才多大?”
“快十九。”
钟雪尽困死了,没听出祁轻筠口中的哭笑不得,下意识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成年了。”
“成年了也不行。”
祁轻筠想去搂钟雪尽,钟雪尽却孩子气地皱了皱眉,卷着被子往床里面滚了一圈,缩在角落里团成一团,不动了。
摆明了非暴力不合作。
祁轻筠拿他没办法,只能自己先去洗澡,等洗完澡回来,刚躺进被子里,钟雪尽又像一团雪球似的滚了回来,像在祁轻筠怀里装了gps似的,准确又乖巧地埋进祁轻筠怀里。
像个活泼好动的白兔子似的。
祁轻筠见此,带着气音笑了一声,转过身去,伸出指尖拨着钟雪尽鬓边的头发,声音沙哑又有磁性,意有所指道:
“不洗澡,不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