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梨抚摸胸膛顺气,当即回卧室拿手机打电话。
老太太在阳台听热闹。
“喂……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两个根本不懂花的菜鸟,买那么多盆栽回来,弄得阳台到处都是土,夏天还招虫子……还有那些花盆怎么回事?你是冤大头吗?退掉,全部退掉!”
老太太摇头哀叹她的外孙女真是个丫鬟命。
霍旭西也这么觉得。
“我以为你至少会先说声谢谢,很可惜,你的礼貌就跟品味一样,基本为零。哪个男的敢对你好啊,外表看上去算是个正常女人,其实比我们小区物业的装修工还要彪悍,硬得可以上街表演胸口碎大石。情调两个字更是跟你前世有仇,这辈子丁点儿不占。我真是脑子被灌了假酒才会看上你这个女土匪母夜叉。”
“……”他哪儿来这么大怨气?嘴巴跟机关枪一样滔滔不绝。
陆梨被呛得语塞。
霍旭西直接挂了电话。
她只能灰头土脸返回阳台。
“怎么办哦,乖乖。”
外婆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几只花盆你都没法坦然接受,还生气,就像个没被宠爱过的可怜人,我看了真的好心痛。”
陆梨胸口莫名被扎了几刀。
“我是不想欠他!”
“谁,小霍?”
外婆目光淡淡:“他早晚是家里人,你这么见外干嘛?”
“明明是你们两个糟蹋钱。”
她坚持己见:“这么多花,能养活吗?如果你三分钟热度,过段时间不想种了,上万块的花盆就放在阳台吃灰?”
外婆瞥她一眼。
知道外孙女从苦日子里熬出来,爱钱且抠门,禀性难移,可私心里多么希望她成为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不必计较人情和得失,安然享受一切。
“别站着了,过来干活儿。”
老太太找到两棵做过记号的月季:“喏,你负责这两盆。”
她拧眉,满是不解:“为什么把最寒酸的两盆交给我?”
瞧瞧,一朵花没开,徒有几根前途渺茫的细枝丫。
外婆回:“小霍专门给你挑的。”
陆梨胸口又被扎几刀。
啥意思?
他啥意思?就这种审美还有脸鄙视她的品味?
陆梨嫌弃地拿起吊牌查看,发现是不同两个品种的月季。
名字倒挺特别。
一盆名叫你的眼睛。
另一盆叫……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