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兄长,终于学会了宫廷争斗尔虞我诈,于无形中置人于死地,连枕边风也吹得不着痕迹!”
李孝逸阴测测的仰头向天,
“不管妹妹怎么看,这人终是死了。以后所有失去的,我都要一样一样讨还回来。”
楚媛站起身向外走,
“你且看看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在长安时便听说琅琊王世子秘密做了天后的面首,楚媛心中只是不信!在楚媛心中,大哥就是一位心高气傲、化外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会甘心做那样的下做事?我虽是女儿身,却宁愿看着兄长和父王祖父一样战死疆场,做一个顶天立地的铁血男儿;也不愿眼睁睁看着兄长,变得像妇人一样阴鸷狡诈,在宫闱之间算计人!”
说毕摔门而去,只剩下孝逸似笑非笑一脸尴尬的立在那里。
妹妹终究是个孩子,凡事一逗她便将心事和盘托出,这样毫无心机的丫头留在皇宫只会坏了大事,孝逸不由得暗暗发愁。
又想楚媛说的义正词严,究竟是点中了自己的死穴,连昔日最疼爱的妹妹都这般鄙视自己,外人又当如何?
不由得气血翻涌,嗓子眼甜丝丝的,想咳却突然“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用帕子接了,登时傻了眼,瘫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苏德全见楚媛气哼哼地摔门而去,知道兄妹吵了嘴,忙进来看,却见李孝逸在椅子上垂头坐着,忙去扶他,谁知他却神色慌张地向怀中偷掖一个帕子,劈手抢过,一汪鲜血还在帕子里存着,不由得怒道:
“这是什么妹妹?哥哥恁般疼她,竟将亲哥哥气成这样!”
孝逸摆手,靠在椅子背上闭着眼,
“从小就这样的脾气,怨不得她……”
苏德全忙命人去传太医,孝逸两次吐血,也意识到问题严重,任凭苏德全叫人。
太医署署令陆质忙带着两名署丞和署正过来,但见一位身材瘦削的绝美少年,病恹恹地躺在镂空镶金的百合花帐内,面色苍白,双眼半开半合。
上前搭脉,觉得脉象微弱,触手涩滞,若有若无,复又问道:
“公子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对方轻轻摇头。
惹得苏德全骂道:
“公子若知道什么是不该吃的,要你们何用?”
陆质忙请罪,署丞和署正也上前搭了脉,都摇头不语。
转到外间,苏德全问道:
“各位可看出些什么没有?小主子身份尊贵得紧,天后吩咐务必找出病根,对症下药”。
陆质忙回道:
“大总管吩咐,下官等敢不尽心?只是脉象看起来是肾亏精虚之象,却也不足以突然吐血,若是仅治表象,恐怕误了病情……下官——下官的确参详不透。”
旁边一名年纪较长些的署丞问道:
“小爷素日身体如何?都是这般的弱不禁风吗?”
不觉失言,心中不免惴惴的。这次苏德全也没有心思斥责,只道:
“据老奴看来,小公子人虽清瘦,也是行武出身,因此结实得很,纵然近来伺候天后劳烦些,但以他这样的年纪,怎会突然病重吐血?”
众人一起摇头,只好开些滋补药方,观察一段再说。
此时恰好天后下朝回来,见众医官都在,便知不妙,拿起方子看时,都是些大补续命之物,不由得将那方子“啪”的摔了出去,骂道:
“孝逸哪里到了这地步?你等忒不用心,竟用这等方子糊弄。一旦延误了病情,仔细你们的人头!”
众人以头触地,吓得筛糠一般。
天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