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角落里的乔暖三人都听傻了。
阿蛮没想到,这家人比他们家还惨,起码,她那么能吃,她爷奶爹娘也没有想着要把她弄死。
钱家兴也是难以相信,他觉得,这家人,过的比他这个奴籍还不如,起码,他的家人都还是和睦的。
在于二伯的记忆里,他大概五岁左右就开始跟着父亲下田干活,也只有他们父子俩干活。
杀猪的本事是跟着老丈人学的,他老丈人家就只有这个独女,原本是要他做上门女婿的,于家也同意了,可惜,老丈人死的早,也是他太懦弱,被哄骗回了于家,老丈人的家产被他们霸占,而自己一家人成了于家的奴隶。
家里的田地都是他在打理,而他的媳妇就被扣在家里伺候那一大家子人。
连他的孩子,也时常被叫做贱种,非打即骂。
于二伯默默的拉开三个孩子的袖子,那露出的手臂上,全是新旧交替的伤疤。
媳妇性子软弱,没有娘家也没了底气,从不敢反抗,而他自己太过无用,护不住妻子,也护不住几个孩子,一个孝字压在头上,他就什么都不敢做了。
他们家跟村里旁的人家不一样,他早就看清了,娘不喜他,兄弟们也欺他,他都忍了,因为他还有个给他些许父爱的父亲。
得不到父母的喜爱,或许他就是命该如此。
连累妻儿也遭了这么些年的罪,都是他太过无用。
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他是一个父亲,他要护住自己的妻儿。
他不为自己辩解,是打是杀他都认了,只求让妻儿与于家断绝关系,能拿回家产,儿女改回岳父家的姓氏,他是上门女婿,理该如此。
“此事,你可有凭证?”
“有,当初的婚书在我娘那里,不知道还在不在,但是,我岳父家的那份婚书,被我埋在了岳父的坟旁。”
“你可还记得位置?”
“记得,当初为了保存,我特意弄了一个樟木匣子装着的,外面裹了一层油纸。”
“离此处有多远?”
“往返约摸一个半时辰的路程。”
“来人。”
一个家丁走了过来,躬身行礼。
“你跟着他去取婚书。”
“是,老爷。”
“你们。。。。。。”
崔县令头疼的看着堂下的人。
师爷悄悄给崔县令递上去一个纸条。
“乔暖,你带两个家丁,领着他们母子四人去医馆看看伤,记得全都要给我带回来。”
“是。”
乔暖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纸条就是她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