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明说:&ldo;我今天看着就不对劲,不知道啊这是怎么了?&rdo;
季言面色潮红,眼神有点对不上焦,他伸手指了指祖天漾,祖天漾抿了抿嘴,以为季言要借着酒劲儿喷他。谁知道季言指了几下,又伸手抓住祖天漾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祖天漾目瞪口呆,感觉自己贴在季言脸上的手指腾地就热起来,季组长嫩嫩的脸皮滚烫地烧在他手心里,几乎要把人灼伤,他怔怔地看着季言。丁东几个半醉半醒的也迷迷瞪瞪地看着,刘旸和田媛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季组长这是来的哪一出。
季言把脸埋在祖天漾大大的手掌里,半眯着眼睛说:&ldo;你不是喜欢拧么……不是不让你拧你还拧么,我、我今天就让你拧个够,你拧吧,拧!&rdo;
祖天漾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看着其他人诧异的目光,尴尬地解释:&ldo;季组长这是太高兴了,喝多了吧这是……&rdo;
丁东几个都觉得自己清醒了一半,跟着尴尬的嘻嘻哈哈,企图蒙混过去。季组长用脸蛋上的肉蹭蹭祖天漾修长的手指,嘟哝说:&ldo;你消气了吗?要是没消气你就接着拧……&rdo;
祖天漾的心一下子就化了。
他心里一阵酸楚,身上竟然泛起一层鸡皮疙瘩,那股酸楚直直冲上鼻腔,要从眼里冒出来,这种感觉陌生的很,饶是鹰眼也有些不知所措,看来是他情绪化的太厉害,季言也发现了……
昨晚上季言的那么一句话,的确让他难受了半天,祖天漾这种人一般的事情很难让他挂心,但是一旦挂心的事情能让他情绪波动很久很久,他不是挂脸的人,但是季言还是发现了,他也不是没安慰过自己,季言昨晚上就是炸毛急眼了才给他那么一句,可是不知道怎么,这句话跟给了他一刀一样。
祖天漾眯着眼睛看着季言,从昨晚上就开始颠来倒去的心脏这会儿才真正舒服了点,他轻笑一声,伸手轻轻地在季言的脸上拧了一下,平时季言越是不让他拧跟他发脾气他越是乐在其中,非要去拧。如今人家把脸蛋恭恭敬敬地送过来,他反倒是下不了手了。
季言让他捏了一下,眼睛迷迷糊糊地闭上了,脑袋一歪,沉甸甸地枕在祖天漾的手上,祖天漾心脏突然跳的厉害,脸上也开始发烫,他把睡着了的季言轻轻地放在沙发上,咳嗽了一下对着张着嘴看着他们来的几个人说:&ldo;季组长喝多了,那个……小田相机呢,快把他这模样拍下来!&rdo;
这哥几个都是干刑侦的,谁也不比谁傻,大家嘴上嘻嘻哈哈,心里全都再想,甭来这套,咱季组长往你旁边一坐,眼看着这人气势就柔和下来,嘴皮子也活过来了。这是吵架了和好了吧?
第115章重新立案
女尸被即刻拉倒市里做检验,祖天漾当初关于怀疑包立柱盗尸侮辱尸体的报告,连带着尸体一起递交上去,紧接着几家报社相继报道了这起离奇的案件,连带着将季言发现的哑巴女人一起进行了隐晦报道。这一折腾自然引起轩然大波,白泽源已经写了一半的结案报告被扔到抽屉里,少女失踪案被喊停,包立柱家里中发现的尸块问题重点被重新定位,之前一直拖拖拉拉做不出来的dna报告,被直接调取去了北京,当初号称再检验的血衣等都被留作证物。白泽源因为两审涉嫌暴力执法,暂时停止了对包立柱的审讯工作。
祖天漾的休假终止,接手接下来的询问工作。
重新坐在审讯室里,包立柱的精神已经大不如前,他耷拉着个脑袋,眼睛黯淡无光,抿着嘴唇,一副已经半死的模样,季言和祖天漾交换了一个眼神,包立柱无牵无挂,活得也窝囊,一旦丧失求生意识,就更难从他嘴里得到消息。
祖天漾说:&ldo;包立柱,事情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我劝你还是说实话吧。&rdo;
包立柱不出声,闭着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季言把东西放下:&ldo;包立柱,你祸害死人,总比你杀人强,之前迟迟没法结案是因为dna对不上,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是不是你猥亵了魏超雄妻子陈小红的尸体后肢解?&rdo;
包立柱没有睁眼,但是手指头微微哆嗦了一下。祖天漾说:&ldo;我是真不明白你拧什么。马广德,你是不是非得让人熬鹰似的熬着你,收拾你,你才好受呢?&rdo;
包立柱张开嘴:&ldo;都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判我死刑吧。&rdo;
季言皱起眉:&ldo;你少来这套!你们裕发村之前做过多少买卖少女的勾当?你知情多少?你们的组织者是谁?&rdo;
包立柱眼神惊讶了一下,他显然没有料到季言会说出这番话,祖天漾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ldo;包立柱,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咱们这的规矩你也知道,坦白从宽,如果你能把事情都说明白了,就可以戴罪立功。你侮辱尸体罪不至死,要是能好好表现说不准在里面待个一年半载就能出去。&rdo;
包立柱嘴唇微微抖了抖,又低下头,依旧面如死灰。祖天漾说:&ldo;包立柱我知道你不怕死,也是一个大老爷们混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可活的?连个死了的女人你都不放过,可是你要是抓到两个活着的大姑娘,你还费劲巴拉的去扒哪门子坟头呢?&rdo;
祖天漾问,季言就暗中观察包立柱的每一个表情,他跟祖天漾猜测了几天把每一种可能都做了推断,祖天漾一个一个的试探包立柱的反应。之前季言以为包立柱是被屈打成招,后来又猜测他是怕奸淫尸体的罪名会被村民们不容,可是现在他却一口咬定都是自己做的,一心求死,不免更加可疑。
审讯的时间宝贵,祖天漾的报告呈上去,一石激起千层浪,当初中央施加压力,各级官员为求自保都急于破案,甚至在案子有大量疑问的时候就草草结案,结果层层的遮挡被两个小警员一下子翻云覆雨,各级脸面都挂不住,最惨的就是白泽源,他当初接到的命令就是一定破案,如今案子情况有变,上面又舍车保帅,他是个聪明的人,前后一联系就知道自己中了祖天漾这个混账的计谋,结果露脸变现眼,耳光打的啪啪响。他跟上面通气,压力又一层一层地下来。
季言和祖天漾当然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要不被蛰的满头包只能迅速行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马广德似乎被之前白瑞德的审讯给折腾的麻木了,不让他睡他就闭着眼,嘴唇干裂着,颧骨高高的隆起来,季言觉得他可恶又觉得可怜,带人上来的时候,包立柱的脚底板都是肿的,一看就是受了酷刑,可是再打下去有什么用,他就一口咬死了都是他干的。
这种结果如果让上头知道,或者别的审讯他的人得到,也许就罢了,这案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了,可是祖天漾跟季言对于真相这种事太执着了,尽管包立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如果在这件事上背了黑锅,他们就放掉了一个坏人。
祖天漾敲着桌子:&ldo;包立柱,你到底为什么啊?为了马村长?我真不明白,他对你好么?我听说你们马村长挺有本事的啊?这周围娶不上媳妇的人,他都给帮忙找了,怎么不帮你找一个?包立柱,马村长不值当你帮他扛着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