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不除掉傅湛的威胁,她都担心自己要变成傅之屿的专属金丝雀了。
按照安女士的想法,最好还要给傅之屿生一堆雀宝宝……
晏栖自顾自摇了摇头,从ck的小挎包里拿出看电影期间保持关机状态的手机。
一开机就显示有几通未接电话,她和傅之屿一起往电梯方向走,同时回拨了同一个陌生号码。
她通讯录里存的都是比较常联系的人,陌生号码也并不代表不认识,再说是春节期间,老同学、远亲近戚打个电话拜年也是常有的事情。
&ldo;喂您好,哪位?&ldo;
电梯里人多,晏栖被挤在后面的角落里,傅之屿用身体帮她支起一块可活动的空间,电话那头的声音落在他耳朵里,清晰可闻。
&ldo;是七七吧?&rdo;电话里的女声声音很熟悉,带着哭腔,弄得她下意识心里一紧。
她脑海里立刻冒出来了童年以及中学时代的记忆。
那时候陈放是一众孩子里最大的,大家都唯他马首是瞻,所以晏栖小时候没少去陈放家里玩儿。
玩的晚了,伯母就会喊她留下来吃晚饭,伯母做饭手艺很好,比安女士做的好吃十倍,这是她当着若干人等的面说出来的,惹的伯母嗔怪她小小年纪就知道嘴甜夸人,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说的是实话。
晏栖许久才接了话茬,屏着呼吸道:&ldo;伯母……?&rdo;
&ldo;你陈放哥哥……人没了。&rdo;
对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晏栖心口一紧,万般情绪堆积,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似是还不愿接受突如其来的事实,在电梯急速下降时心也跟着坠入深渊,发出声音时不自觉地带着颤抖,&rdo;等等伯母,你……你没弄错吧?&ldo;
&ldo;他大年三十才跟我问过新年好,不是说好部队休假的吗?怎么会?怎么会!&rdo;晏栖提高了音量,眼泪几近夺眶而出。
本来就安静到窒息的电梯,此刻更像是一个封闭的冰窖。
周围人向她投去或怜悯或奇怪的目光,只有傅之屿牢牢把她护在身下,高大的身影笼着她,像是在保护易碎的纪念品。
傅之屿听见了陈放的名字,结合晏栖的神情或多或少明白这事儿跟生死有关,三个人本来就是同学。再者,陈放对玩得来的人特别讲义气,一身英勇豪气在十八岁参军之后就全数献了出去。
在茶餐厅那次,陈放跟他聊了很多。
在维和战场上的生死一瞬,在塞北大寒的苦苦坚守……
他左边的肩胛骨中过子弹,是作为特警参与919反恐行动受的伤。傅之屿平静地问他有没有怕过,陈放咬着烟没点,终究是黯淡了声色:&ldo;怕,怕再也回不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