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眼睛望着路,想到宋时微在车上,又放慢了车速,说:“那是元庭的合成信息素,你不会有排斥反应。”
“信息素比任何药都好使,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宋时微合着眼皮,没有作出任何回应。他别过头,靠着座背,说:“开快点吧,我很累。”
“……”
方木忍了又忍,到底把话憋回了肚子里。他干脆闭了嘴,专心开自己的车,神色压抑,那点笑也随之隐去,眉间轻蹙。
“到了。”方木硬邦邦地丢出几个字,看着宋时微解安全带,还是屈服了一样地说:“能睡着就睡,少吃点安眠药。”
“有事给我打电话,注意身体。”
“嗯。”宋时微拉开车门,下了车。他弯下身,说:“你也注意安全,回去了跟我说一声。”
宋时微站直身子,目送着方木的车逐渐开远,然后转身走进楼道门,进了电梯。
他离婚的消息传进宋父宋母耳朵以后就被强硬要求搬回了老宅,他也很少再回他自己一个人的房。
但今天的他实在很累,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的,不受任何人打扰地休息。
宋时微拧开门锁,抬手按开玄关的灯,却不知怎么的,灯并没有亮。
屋子里很暗,黑漆漆的一片,只有窗外的光照进来一点,让宋时微能勉强在黑暗中视物。他太久没有来这里,水电全部中断。
宋时微站在玄关处愣了老半天才想起电费这么一回事,从裤子口袋摸出手机,有些生疏地摸索着怎么交水电费。
灯突然亮起的时候他下意识地闭了眼,却依然被刺得有些疼。宋时微没换鞋,径直走到客厅堆放的一堆行李旁,挽起袖子开始收拾。
那些行李是从原来元庭的房子里搬出来的,自搬出来后宋时微就没再管过。
箱子表面落了层薄薄的灰,宋时微用手拂去,打开了行李箱。
行李箱里大多是衣服,基本上是元庭偏爱的休闲风。宋时微几乎没穿过,但收拾行李的时候却鬼使神差地全部收了起来。
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出了神似的,好半天才伸手拿了一件咖啡色的风衣出来,放在鼻子底下,很轻地嗅了嗅。
残留在上面的小苍兰味道还算浓郁,是曾经的元庭每天释放信息素的缘故。
宋时微嗅着嗅着,鼻头没由来地发酸。他很轻地眨了眨眼,没有让那点泪意溢出来。
把一切收拾出来已经很晚,夜窗外黑漆漆的,月亮隐在云层之后,星星黯淡无光。
他站起来,感到一阵眩晕,一瞬间站不稳,手扶着一旁的沙发扶手才没有直接跪下去。有什么东西“当啷”一声摔在地上,折射出一缕银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