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上的事,我不会再插手。但我得对你的身体负责,时微。”宋舒茹眸光闪了闪,避开了宋时微投过来的视线,说:“我是你的母亲,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你任性。”
“你就算是要挽回元庭,也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难道你忍心看着,你费尽心思追回来的人,为你这段时间的任性买单吗?”
宋时微咬了下唇壁,口腔内传来的刺痛让他从那阵出神中抽离出来。
宋舒茹已经走了许久,只留下他一个人还坐在这发呆。搁置于桌面上的热拿铁已经凉透,咖啡馆里安静又沉寂,只听得见空调运作的声音。
他微微颔首,有些头疼地拧了拧眉。
不得不说,宋舒茹那一番话戳在了他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上。
宋时微犹豫几番,还是抬起手,隔着抑制贴很轻地按了下自己的后脖颈。
那里温热,脆弱,敏感。
他平常刻意忽略的疼痛都在这一刻涌上来,让他一时间眼前都有些发花。
腺体处的疼是持续的,一下一下牵扯着他的神经,让他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
宋时微对宋舒茹说的其实也不全是骗人的假话,比如说那句“我心里有数”。
所以他比谁都清楚,他一刻都不能再拖下去。
“说实话,我觉得你不如直接去找他。”方木拔开笔盖,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他没看宋时微,边写边说:“我早跟你说了,你去找他,他不会拒绝你的。”
“他又不是欠我的。”宋时微白着一张脸,脸色比起刚出院那段时间,竟还要再难看上几分。
他头发没扎,随意地搭在双肩,显出几分病态的漂亮,反问一样地说:“凭什么要帮我?”
“猜的呗。”方木转了圈笔,身上没有半点那天晚上近乎绝望的影子,漫不经心地抬脸冲宋时微笑:“我说,你就去问一下,万一成了呢?”
“就算不成,好歹也算尝试过了,你说是不是?”
方木放下笔,手上的单子摞成一叠,被他搁在桌面一旁。他托着腮帮子,眸子深棕色,有种不符合年纪的狡黠:“反正你跟他现在的关系,也不能再差了。”
他说这话阴阳怪气的,不乏看戏的意味。宋时微懒得管他,也不作什么回应,知道方木没有回应就会自觉没趣,自己转变话题。
方木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不是没有道理。宋时微在短暂的时间里,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只是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就被他自己全盘否认,彻底扼杀在脑海里。
宋时微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我不会去找他。”
“至于信息素源,我没什么要求。”他声音很淡,一如他此刻的神色:“听你们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