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happybirtheaytoyou!&ot;
&ot;祝一你一生一日一快一乐!&ot;两个人越唱越大声,引得匪徒过来抗议可我们依然故我地唱着,对匪徒不屑一顾歌声重复了再重复,一遍又一遍
嘶哑而沉着的歌声向着广柔的湖面飘去
那歌声,与其说是歌唱生日,不如说是对生命的吟唱和对自由的渴盼
气急败坏的匪徒竟然威胁:再唱歌,明天不给吃饭!但匪徒的威胁恐吓丝毫不起作用
歌声结束之际,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面对无垠的湖面仰天长啸‐‐
&ot;啊‐‐!&ot;
这一声长啸,吼出了心底里压抑良久的苦闷、酸楚和忧郁;
这一声长啸,吼出了对匪徒的憎恨、鄙夷和蔑视;
这一声长啸,也吼出了对和平生活灼热的向往和憧憬
翌日,匪徒果然对我们实行物质惩罚当天,匪徒只供给一顿午餐匪徒的这种惩罚方式,我们领教多了被掳为人质后,常常遭遇饥饿、殴打有时,一天仅靠一餐剩饭就盐巴下肚嚼着味同白蜡的糙米剩饭,实在难以下咽但一想到大哥张忠强临分手时的交代,我硬着头皮,把肚子撑饱
9月25日,整整一天,埃德温&iddot;林都没有回来,直到9点左右我睡下前仍不见埃德温&iddot;林返回埃德温&iddot;林怎么啦?惨遭毒打、卖给大组织,或者安全获释?
没有小林的相伴,湖面之夜是多么的孤独呵
第二天,我左顾右盼,就是不见埃德温&iddot;林的影子直到第三天,&ot;阿贡&ot;差一个人来清理埃德温&iddot;林的衣物:一双豁了口的皮鞋,一根蛇皮皮带,还有一串钥匙绑匪告诉我,埃德温&iddot;林获释了
一位带班匪徒用手势比划,对我说:另外3名中方人质也已经获释了,你不用伤心目前我们正与菲律宾政府谈判,只要再交一些赎金,就可以释放你了我心头咚咚乱跳:大哥也获释了?
那绑匪见我不相信,又比划着说:是你们大使馆出了面,向菲律宾政府施压,政府终于做了让步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ot;兔崽子,朝我这里开枪吧!&ot;
现在,被囚禁的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以前有小林伴着,日子虽苦总有个人可以说说话,彼此解闷,在漫长的煎熬中互相支撑着,在心理上产生了不易察觉的依赖他这一走,这种依赖感顿时变得尖锐起来,随即刺痛了我的心人就是这样,相处时也许并不觉得怎么样,只有离别才会使一些东西变得清晰醒目
人夜躺在床上,听着身下传来的细碎隐秘的水声,孤独感就像从水里悄悄爬上来的水蛇一样凉喳喳地钻进我的骨缝里,令我难受有一瞬间,一种陡然而起的巨大虚空像潮水一样把我强行卷走,让我一时不知置身何处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这一点我能肯定与大哥在湖中分手后,这种情绪也许就有了,并逐渐加重,但直到小林从自己身边离开了,我才真正认识了它的严重性老天爷把一个人的最后一点倚靠完全拿开后,孤独感就是他最主要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