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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第2页）

顾有悔明朗笑开：&ldo;纪姜，我今天算是知道了，公主就是公主，就算是个没有封号的庶人，你在这些人心中仍然是公主。&rdo;

说着，他走到纪姜身后，抬手指她望去。

&ldo;赵鹏的人控制了城门，梁有善之前指望的孙，刘两家军队，全部被楼鼎显的军队的堵在了白水河对岸，如今知道帝京城这个情景，都不敢有调动。现在兵部瘫痪，除了东厂和锦衣卫之外，整个帝京城无兵可调动，青州的大军现在驻扎城外十里地，楼鼎显带了五百骑兵入城，但现在怕的是引起城中的动荡。&rdo;

纪姜凝向那越爱越近的旗帜。

&ldo;没事，帝京城和青州不一样，这座城是宋子鸣，顾仲濂两代辅臣的心血。发展至今，无论是市井百姓，还是商贾士卒，都受圣贤教化，不全然是愚昧浅薄之人。只要不践民利，不伤人命，不至于引起动荡。&rdo;

&ldo;好。接下来怎么做。&rdo;

纪姜道：&ldo;邓舜宜已经去皇宫了，你与楼鼎显一道过去。我随后就来。&rdo;

说着，她走上刑台，亲手替刘恒志等人解了绑。

&ldo;委屈各位大人。&rdo;

刘恒志颤巍巍地握住纪姜的手，&ldo;老臣是从先帝爷登基起就跟在先帝爷身边的人了，自从公主离京之后，老臣日夜有念，不想有生之年的还能再见到公主……老臣实在是……&rdo;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喘息了一阵，才颤声接道：&ldo;只是公主，大齐百年的基业啊……老臣世代的忠心啊……如今，是不是就要毁于一旦了。&rdo;

顾有悔在旁道：&ldo;你个老糊涂，除枯枝，长新叶，不好吗？&rdo;

刘恒志抬起手来，颤颤地指向他：&ldo;你个黄毛小儿懂得什么！你……你们家的顾老大人，还有当年惨死的宋首辅，还有……还有牢中的宋大人，我们哪一个不是拳拳忠心，大齐倒了，我们这些人……我们这些人算什么！算什么！&rdo;

顾有悔压根不想理他，他理解不了这些人心中的执念。

他一把扯去他们手臂上的绳锁。&ldo;你们这些人，就是觉得自己的命轻如红毛，天下姓什么，比泰山都重。结果都是糊涂蛋，自己死就算了，有的时候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子嗣，自己的妻子都送到断头台上……&rdo;

他说着说着，觉得这也是在说自己父亲，言辞过于激烈了些。

自怔了怔，索性闭了嘴，去替其余人解捆缚去了。

纪姜望了他一眼，对刘恒志道：&ldo;大人不要和他计较，赶紧回家去，夫人在府上等着您。&rdo;

一句话，让他执拗的骨头一下子软了下来。刘恒志的肩猛得松垮下来，也不知是想起了幼子还是弱妻，眼睛里蒙起了水雾。他颤巍巍地走下刑台，踉跄几步险些跌倒。口中不断的重复着：&ldo;好……好……&rdo;

谁不念妻儿，谁不贪恋一方暖土。纪姜望着那些佝偻的背影，不禁又想了宋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