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皇上驾崩的丧钟响起,举国同哀,街道上到处都垂挂着纯白的帆布,冬日最盛之时该是新年之际,所有的欢乐喧嚣却沉寂如雪。
丞相府一处别致的庭院中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大喊,随之灯盏挨个点起,寂静的夜乍然热闹起来。
夏雨琪看着镜中青春年少的自己,眼角划过一道喜极而泣的眼泪,“我活过来了,我又活过来了,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哈哈!”
“小姐,您没事吧?”旁边的丫鬟都被她反常的反应吓得不敢靠近,皇上刚刚殡天,小姐该不是被什么邪物缠上了吧。
夏雨琪目光逡巡的扫过屋内众丫鬟的脸,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久未见面的故人们别来无恙。
…………
虽说皇上病重已有好些日子,但是一直有御医用最上乘的参药吊命,众人都以为他能熬过这个年,谁知会突然驾崩,就连立储的圣旨都没有留下。
于是以皇后为首的拥嫡派与以柳贵妃为首的立贤派开始了惊天动地的撕逼大战,二皇子被皇后养在身下多年,原本怯懦的心思也被养宽泛了,当初皇后硬要教养自己以此争宠,后来有了九皇子想要弄死自己,门都没有。
而且小九刚十一岁,于政事上毫无建树,凭什么自己就要被剥夺名义上的嫡长子资格,他不服。
已经回京的尉迟元清反而淡定的不像话,所有人都虎视眈眈那个位置,只他每日依旧如当初一样习武认字,闲来无事便在宫中瞎转悠,就连一开始怀疑他意图不轨的柳贵妃都摸不着头脑。
再加上跟皇后一派斗的厉害,也没怎么将他放在心上,于是最后被现实狠狠的甩了一巴掌,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就连乔慕都有些看不下去他整日这么悠哉悠哉,“皇后与柳贵妃斗的这么厉害,你就没点别的想法?”
“没关系,随便斗,反正最后赢得一定是我。”
“你哪来的这么大的自信。”乔慕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尉迟元清高深莫测的笑,却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底牌,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当螳螂或者黄雀,而他要做的是那个收割一切的屠宰者。
“现在朝中大臣分为三派,没有一方支持你的哦。”乔慕困惑于尉迟风之前说的那句三品大员尽归他有,难不成那些人都叛变了?
“不,是三派人中都有我的耳目。”尉迟元清揉着她的头发,“这种伤脑筋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我会好好处理。”
乔慕被他宠溺孩子的态度搞得有些尴尬,明明自己才是养成的人,如今到像是颠倒了。
“殿下,您要的东西拿来了。”两人正说着话,来福怀里抱着个大木箱走进来。
“放那吧。”
来福将东西搁到桌上,打个千退了出去。
“这是什么?”乔慕走上前,轻轻的在箱子盖上敲了敲,声音略有些沉闷,仿佛里面的物件充满了空间。
“送你的礼物,打开看看喜不喜欢。”尉迟元清深情的笑望着她,垂在身侧的手蠢蠢欲动,似乎想要触碰她的头顶。
“这是……狐裘?”纯白色的大氅铺展开来,阵脚细密的宛若浑然一体的□□,纯白的色调更是透着华美的奢靡,灯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芒,乔慕眼睛眨也不眨,手指从上面轻轻滑过,触感绵柔的让人恨不得将脸埋在其中再也不抬起来。
这得杀多少只狐狸才能弄出这么件衣服,乔慕思维有些发散的想起了比干当着妲己的面弄出的那件狐狸皮衣……
“喜欢吗?”
乔慕扯了扯嘴角,“喜欢。”就是披着那么多动物皮她心里膈应的慌。
尉迟元清随手替她将披风搭在肩上,细心的系好带子,手指动作间从她脖颈轻轻擦过,似有若无的撩动着她跳动的脉搏。
他指尖带着清浅的温度,而脖颈间的皮肤又是敏感地带,即便是手指轻轻划过也让乔慕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还是觉得冷吗?”尉迟元清体贴的拉紧披风,动作有些突兀的把乔慕抱在怀里,下巴顶在乔慕的头顶,说话的声音仿若温柔的呓语,“冬日霜寒露重,你又是这般怕冷,不若今晚我们同睡可好?”
一句话吓得乔慕差点条件反射的把尉迟元清推开,后知后觉的想起他现在的属性可是偏执加病娇,自己若是再敢明目张胆的拒绝他,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乔慕干巴巴的笑着,琢磨了半晌,也不知道要如何妥贴的拒绝,只能随意起了个话题,“再过几日便是皇后的诞辰,不知朝臣对此事可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