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么说,说话的是真正的小鱼郎了?既然他还在这个身体里,自己又怎么会变成他呢?即使是梦,这个梦也太匪夷所思了。
何况,如果这不是梦呢?
朱弦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管怎样,她得先弄清楚现在的处境,弄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鱼郎已经开始暴躁:&ldo;你快走,快走!&rdo;
随着他情绪的激动,朱弦顿觉一股愤怒、恐惧的情绪弥漫全身,眼前发黑,脑袋开始一阵阵眩晕。她难受得撑在梳妆台上,越来越觉得心惊:她竟能感受到鱼郎的情绪,而且反应这么强烈。
鱼郎显然也感受到了她的痛苦,瞬间变作了担心,小心翼翼地问道:&ldo;你怎么了?&rdo;
朱弦好受了很多,见他担心,心中一动,露出委屈的神色:&ldo;你这么凶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你的身体里,更不知道该怎么离开。你以为我想这样吗?&rdo;声音也学着鱼郎,带上了哭腔。
鱼郎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居然带上了一丝安慰的意味:&ldo;你别着急,一定有办法的。&rdo;
朱弦眨了眨眼,可怜兮兮地道:&ldo;如果我离开了,却回不到自己的身体该怎么办,我会不会变成孤魂野?&rdo;
这一次,鱼郎沉默的时间更长了,良久才委委屈屈地道:&ldo;不会的,如果你找不到自己的身体,我可以让你在我的身体里多呆一会儿。&rdo;
这孩子的心可真软,这么容易就让步了。朱弦心下一软,倒是不忍心再逗弄他了,问他道:&ldo;你刚刚为什么要哭?&rdo;
鱼郎没有回答她。
朱弦促狭地一笑:&ldo;难道你尿裤子了,或者偷东西吃被抓了?&rdo;
&ldo;你胡说!&rdo;鱼郎的声音立刻响起:&ldo;我才没有呢。&rdo;听那气急败坏的语气,仿佛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一样,要是他现在能控制身体,绝对得一蹦三丈高了。
果然是孩子,一下子就沉不住气了。朱弦失笑,问他:&ldo;那你为什么哭?&rdo;
鱼郎闷闷地道:&ldo;我想娘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啦。&rdo;
朱弦想到鱼郎小小的蜷缩成一团,哭得伤心的模样,心头一软,柔声问道:&ldo;她去哪儿了?&rdo;
鱼郎道:&ldo;她没去哪儿,就在这个院子里。&rdo;
朱弦觉得奇怪:&ldo;就在这个院子里,你还见不到她?&rdo;而且,秋韶院住的不是周夫人吗,怎么会变成鱼郎的娘?还是说,鱼郎是周夫人的另一个儿子,可周夫人明明只生了谢冕一个。
朱弦觉得有些糊涂:难道这里并不是敬伯家的秋韶院,而是别的地方同名的院子,可为什么会有和谢家一模一样的食物呢?鱼郎又长得那么像谢家人。
她忍不住问道:&ldo;你娘是周夫人吗?&rdo;
鱼郎惊讶的声音响起:&ldo;你认识我娘?&rdo;
真的是周夫人的儿子?朱弦愕然。可周夫人如果还有一个儿子,谢家为什么要讳莫如深,难不成鱼郎的出身有问题?秋韶院不和外界来往,周夫人连谢冕的婚事都不参加,是与这有关吗?
还有这个玉坠……她问鱼郎:&ldo;刚刚我捡到的那个玉坠是你的吗?&rdo;
鱼郎摇头:&ldo;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玉坠。&rdo;
朱弦更惊愕了,难道玉坠是跟着自己一起来的?
她还待再多问鱼郎几句,门帘掀开,一个穿着秋香色袄裙,满脸褶皱,鬓角簪着一枝大红绒花的婆子提着一壶水走了进来,&ldo;唉呀&rdo;一声:&ldo;鱼郎你什么时候起的,怎么不说一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