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冕失笑,仿佛想到了什么,目光柔和下来:&ldo;好。&rdo;
他马车中的暗格还真是个百宝箱,居然真被他又翻出一副牌九。正要手把手教她洗牌,马车车身一震,忽然停下,然后有女子的声音响起。
过了片刻,扫雪的声音在车门外响起:&ldo;五爷,月容姑娘派了人过来。&rdo;
谢冕掀开车帘,扫雪递了一张纸条给他。谢冕接过扫了一眼,收起纸条就要往车门去,却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朱弦一眼。
朱弦手中还拿着一张牌九,静静地凝视着他,目光清澈,雪白精致的小脸上一瞬间表情尽褪,嫣红的唇却不自觉地紧紧抿起,再不复先前狡黠生动的模样。
他心头一颤,沉吟片刻,改了主意,对扫雪道:&ldo;你去一趟流芳阁,问一下什么事。&rdo;
流芳阁?朱弦忽然想起朝歌和暮舞所说,谢冕从前夜夜宿在流芳阁之事,原来派人来找他的月容姑娘是流芳阁的人,莫非竟是他的相好?
扫雪目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恭敬地应下。
谢冕坐回朱弦身边,懒洋洋地一手搭在椅背上笑道:&ldo;我们继续玩。&rdo;朱弦横了他一眼:&ldo;你不去见你的红颜知己?&rdo;
谢冕漫不经心地笑道:&ldo;娘子刚刚不还要我陪一个月的吗,这么快就忘了?&rdo;
朱弦怔住:他……这是答应她了?
谢冕见她一对明媚的大眼睁得圆圆的,红润的唇微微张开,显得分外傻气,不由心里痒痒的,伸指轻轻弹了弹她粉嫩的脸颊,不正经地笑道:&ldo;娘子如此佳人,为夫怎忍心拒绝。&rdo;手沿着她的脸颊往下,落到刚刚晃了他眼的雪白细腻的脖颈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他眼神微暗:果然如想象中一般细腻柔滑。
朱弦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一把挥开了他的手,怒道:&ldo;你到底还玩不玩了?&rdo;
谢冕忍不住笑了:&ldo;娘子要玩,我自然要舍命陪君子了。&rdo;
马车驶近铜锣巷时,忽有得得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车子再次停下,车外响起扫雪熟悉的声音,带着焦急:&ldo;五爷。&rdo;
谢冕不是派他去流芳阁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谢冕掀帘看了他一眼,沉声道:&ldo;进来说话。&rdo;
扫雪很快上了车,谢冕对车夫道:&ldo;多绕几圈再回去。&rdo;车夫得令,果然调转马车头,慢慢悠悠地行了起来。
扫雪单膝跪地,看了眼朱弦,欲言又止。
谢冕淡淡道:&ldo;无妨,直说便是。&rdo;
扫雪道:&ldo;是郑先生有急事相请,假托了月容姑娘之名。&rdo;
谢冕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玉几,沉吟道:&ldo;可说了是何事?&rdo;
扫雪道:&ldo;不曾,只吩咐了务必请五爷去一趟。&rdo;
谢冕沉默下来,看向朱弦,目光明灭不定,带着审视与踌躇。
朱弦心头微震:谢冕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他究竟瞒着敬伯府的人在做什么,为什么又忽然把一部分秘密展现在了她面前?
他是在试探她吗?
她心念转动,善解人意地道:&ldo;五爷有事只管自便。&rdo;
谢冕叹气:&ldo;只是委屈了娘子。若别人问起,娘子只管一口咬定不知我去了哪里。&rdo;
&ldo;我省得。&rdo;她眼波流转,含笑点头,&ldo;只要五爷记答应过我的事便是。&rdo;
&ldo;你放心。&rdo;谢冕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道,&ldo;我把扫雪留给你,有事你让他跑腿传信。你……等我回来。&rdo;随即吩咐车夫道:&ldo;先送奶奶回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