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女白领走了后,面馆老板走过来收拾碗筷。他伸长脖子看着女白领的背影,扭头对连奚二人道:“那女的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连奚没有说话。
老板低头看向桌子,只见那张桌子上,做好的两碗面,一碗面只吃了两口,一碗面根本连动都没动过。
老板干脆自己坐到凳子上,拿了筷子,端起那碗没人吃的面大口吃了起来。“这女的肯定有毛病,一个人来还点两碗面,还大嚷大叫的,老吓人了。”
连奚没有回答,他翻开自己的无常证,看着上面最新浮现出的一行名字。
【李秀兰,1967-2020,病故。】
连奚:“老板,钱放这了。”
老板:“哦哦哦,好,慢走啊。”
出了面馆门口,连奚看向公交站台,只见刚才的短发女白领刚好走到站台。
“我说了,我不想谈恋爱,我不想嫁人,你到底听没听……”
声音戛然而止,转过身,女白领呆呆地望着身后空荡荡的空气。
“……妈?”
刹那间,一幕幕画面在脑海里闪过,记忆排山倒海涌来。
在田里干活突发脑溢血的母亲,被乡下亲戚突然打电话告知的自己。
在手术室门口守了一整夜,祈祷了一整夜,等来的却是医生的一句“节哀”……
妈妈走了。
已经走了两个月了。
“我没有妈妈了。”望着空气,她傻傻地说了句。
眼泪倾涌而下,瞬间打湿了脸颊。
“我没有妈妈了啊……”
连奚望着女白领蹲在地上崩溃大哭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
她没有错,母亲也没有错。
她想让母亲理解自己,接受先进的观念,或许某一天她们真的能相互理解。只是,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连奚想起一件事,他看向身旁的黑无常:“那个母亲进店前是不是看到我们了?”所以才在门口停了那么久,不肯进来。
捩总没有吭声,他把黑无常证递到连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