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玉儿,别追了……&rdo;一个身影突然横空的拦在了他的面前,徐玉这个时候已经红了眼睛,看也不看,就是一剑刺了过去,那人忍不住一愣,退后一步,叫道,&ldo;玉儿,是我!&rdo;
徐玉定睛一看,拦住他的不是别人,竟然正是赵胤煦,眼见他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顿时大惊,急叫道:&ldo;爹,你怎么了?&rdo;
赵胤煦苦涩的摇头,而在这个时候,绿萝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ldo;师兄,不要跟他恋战,师傅已经得手,我们走!&rdo;
曾大牛&ldo;哈哈&rdo;大笑,一斧子猛砍了过去,逼得杨先之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跳出了战圈,而绿萝也虚晃了一招,同时闪了开去,笑吟吟的看着已经累得香汗淋漓的媚儿冷笑道:&ldo;说实话,我非常非常的想杀了你!&rdo;
媚儿的武功本就比她低了一筹,刚才一直勉强支持着,如今听到她的奚落,又怎么肯轻易的饶人,忍不住反口讽刺道:&ldo;你心理不平衡罢了,你放心,我也想杀了你,总有一个机会,给我们分出胜负的。&rdo;
绿萝冷笑了一声,招呼着曾大牛离开,徐玉看了他们一眼,正好绿萝也看向了他的这边,他忽然在黑夜中看得分明,绿萝的脸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如同是宝石一样的醒目,顿时只觉得心中一阵剧痛,脸色煞白。
&ldo;秦无炎就在外面接应,我们拦不住他们的!&rdo;赵胤煦误会了徐玉的意思,而且,他看得出来,他那个混蛋弟弟,皇上赵胤熙,根本就分不清敌友,如果动手,只怕他还是帮着秦无炎,在他的心中,那个已经成了秦无炎的东海琉璃岛主,依然是他的大哥,依然是他心目中的皇太子。
徐玉摇头,没有说一句话,看了看空旷的地上,只留下了那个被炸药炸过的大坑,以及余有鱼残破的尸体,想到这人原本也是昆仑派弟子,如今竟然命伤于此,而自己就是那个凶手,想到在里,顿时觉得他本人就是颗煞星,占上他的人都不得好死,这人‐‐也是他杀的。而如烟,那个艳压京城的红牌,也是因他而死,如果向若梅所说,她只怕是死在师娘手中,只是师娘为什么也为秦无炎所用?难道说她是被迫的不成?以着师娘温柔的性子,又怎么会动手杀人?
&ldo;门主,你没事吧?&rdo;媚儿眼见徐玉神色苍白,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忙问道。
徐玉叹了口气,他并没有受伤,只是心中的创伤,却在也无法抚平,从小到大,一直如同自己亲生母亲一般宠着他的师娘,怎么会和他拨剑相向,回想起刚才的动手,她几次几乎都想将他杀于剑下‐‐为什么会这样?师娘是宁愿她死也不愿意伤他分毫的,可今天晚上,她竟然……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是一阵心灰意懒。
在他的心中,师娘才的他最亲的人,远远的比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那个水晶棺材里的睡美人更是亲近得多,但如今,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也舍他而去了,难道他真的就如此的十恶不赦,师傅念念不忘的要将他置于死地,如今连最最宠他的师娘,也欲杀他?这两人,是从小一直将他养大的啊!
&ldo;爹,你怎么会在这里?&rdo;徐玉只觉得胸口闷得慌,他需要找个别的话题,来分散他的注意力,而赵胤煦的出现,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不是说过了,要绊住秦无炎吗?
赵胤煦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皇上一眼,冷冷的道:&ldo;皇上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吗?&rdo;
赵胤熙看着徐玉,半晌才冷冷的道:&ldo;你能纵容他胡闹,难道也要我陪着他一起吗?好好的管教好你的儿子,如果他再在宫中闹事,可别怪我无情!&rdo;说着竟然头也不回,径自离开。
媚儿看了徐玉一眼,虽然那具水晶棺材已经被带出了宫去,但必定还留在京城,凭着合欢门在京城的眼线,定可轻易的将其找出来,然后在动手抢过来就,想到这里,忙对徐玉道:&ldo;门主,我想先回去安排一下,你看可好?&rdo;
徐玉低头沉思了片刻,点头道:&ldo;你只要留意他们的行踪就是,千万别再动手!&rdo;想着今天晚上的事情,如烟的小命就是因为她大意轻敌所造成,但她也是一片好意,又怎么忍心再责备于她。
&ldo;你小心一点,他身边有剑谷的樊老婆子相助!&rdo;赵胤煦关照着媚儿。
媚儿答应了一声,又向徐玉打了个招呼,就自转身离开,徐玉闻言,却是吃了一惊,他心中终于明白,为什么以着罗天魔帝的武功,竟然弄得如此狼狈,原来又是樊老婆子坏的事情。
&ldo;走罢!&rdo;赵胤煦招呼了他一声,看了看满地狼藉,血污和死尸,顿时叹了口气道,&ldo;这里我会派人过来收拾。&rdo;
徐玉又看了一眼被炸得粉身碎骨的余有鱼,随在了他身后,黯然的问道:&ldo;你们那边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这样?连您也受了伤?&rdo;他自然看得出来,赵胤煦也受了轻微的内伤,虽然不重,但情况不乐观得很,难道说秦无炎的武功还在他之上?
赵胤煦眼见四周无人,也不瞒他,苦涩的道:&ldo;在你定下了由他来主持婚礼,我就知道了你想要干什么,所以‐‐我们根据你的计划,安排了一下,当所有的人都离开以后,依然和二十多年前一样,我和上官辕文联手杀了他,原本计划,今天晚上结束一切……但他也不是傻瓜,二十多年前上了我们的当,现在早有防备,只是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请了樊绮云相助,上官辕文被樊绮云缠住,我和他相互换了一掌,都受了点伤。&rdo;
徐玉没有再说什么,两人一并向清藕榭走去,心中不解,怎么没见厉月儿?随即又想到,如果樊绮云相助秦无炎,她又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弟子站在另一边?而且,毕竟父亲还是罗天圣教的教主,对于出生武林圣地的人来说,本就对他们心存芥蒂,就连他自己,原本也一直对他不满,却又如何不知道别人的心事?
&ldo;那现在怎么办?我娘的遗体在他手中!&rdo;徐玉眼见清藕榭已经在望,而天际也出现了一抹鱼肚白,天又要亮了,新的一天将从新开始,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却是一切白忙,第一次,他彻底的感觉到好象没有什么时候,情况比现在更是糟糕透顶的,就算在他摔下悬崖的时候,他也没有像如今这般无助。
&ldo;九月初九,去和平岛,他已经下了战帖了!&rdo;赵胤煦淡淡的苦笑,他又何尝不是感觉到束手无策?
迎着东方的一颗启明星,徐玉深深的吸了口气,清藕榭中,满湖的荷花在晨风吐出幽香,空气显得格外清净,徐玉慢慢的吐出了口中的浊气,看向了父亲,然后淡然一笑道:&ldo;九月初九,就让一切都结束吧,别再累及无辜了‐‐已经有好多人为此丧命,我们就是那背后的刽子手。&rdo;
罗天魔帝沉重的点头,没有说什么,秦无炎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ldo;天下百姓何辜?&rdo;
第278章
秦无炎虽然不忍心天下百姓,但他心中的恨,一定还是要用血来洗涤的,那么‐‐他的目标就是罗天圣教与和平岛,偏偏这两个门派却代表了武林正邪两道,天下百姓无辜,那么,武林人士难道就应该做他们的陪葬品不成?
赵胤煦无奈的苦笑,徐玉也不说话,拉着他进了清藕榭,进了自己房间,看着暖炉上还有热水,倒了两杯茶,捧了一杯给他,问道:&ldo;上官岛主可好?&rdo;
赵胤煦点了点头道:&ldo;他没事,樊老婆子的剑法虽然厉害,还是比他逊了一筹,但如今秦无炎却借今天晚上的事情,让我和皇上几乎反目,情况对我们大大不利,上官岛主已经在联系若即,请求隐湖的援助,如今所谓的正邪之说,恐怕已经打乱了。&rdo;
徐玉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想到秦无炎几次说到口的话都被他拦了回去,忍不住问道:&ldo;爹,事到如今,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rdo;
赵胤煦叹了口气道:&ldo;你这孩子,到了这个时候,你想问什么,只管说就是了。&rdo;
徐玉点了点头,道:&ldo;我的母亲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rdo;
赵胤煦不解了看了他片刻,终于笑了起来,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抚摩了一下他的脸道:&ldo;玉儿,这是什么话,俗话说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母亲还为我留下了你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她对我来说,当然重要了!&rdo;
徐玉闻言,忍不住摇头道:&ldo;我好吗?我尽是给你惹事,这次,我不但没有能夺回母亲,还把秦无炎的身份暴露了,更让你和皇上兄弟反目,我这样的孩子,和个灾星有什么区别?却又有什么地方好了?&rdo;
&ldo;玉儿,不能这么说,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弄成这个样子,不是你的错,而是上辈人的错,你我都是无辜而已,是那个上官寰做下的孽,你也看到了那方手帕子了,你也知道,秦无炎其实就是上官寰与我母亲所生,他不是皇室血统,并且在他的身上,流着上官家的血液,母亲已经对不起父皇,自然不会把皇位传给他,而罗天圣教就更不能给他了,所以在先皇病逝后,母亲就让他去和平岛找上官寰,让他认祖归宗。&rdo;赵胤煦说到这里,重重的叹了口气,似乎有无限心事,徐玉虽然在那块手帕中已经看到了具体的经过,他也知道,他的祖母并非是y荡之人,只是在那样的条件下,她利用了一下做为女人最最原始的本钱,也无可厚非,毕竟正因为这样,才为罗天圣教赢得了一口喘息的机会,否则,只怕早在四十多年前,罗天圣教就彻底的完蛋了。
赵胤煦见徐玉默默无言,又接着道:&ldo;玉儿,有件事情我一直都不怎么清楚,只到今天晚上,我才总算明白了,当年秦无炎到了和平岛上的时候,出示了我母亲给他的证物,上官寰倒也并没有不认帐,却只是对外宣布,他是他年轻时荒唐,和一个青楼女子所生,而不敢公开母亲的身份,由于顶着私生子的名分,他在和平岛上处处受到歧视,他原本是在皇宫中一呼百诺的皇太子,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但他却忍下了,后来‐‐若即带着水柔和逍遥去和平岛做客,你大概不知道,上官寰的妻子名叫若离,就是若即的亲妹妹。&rdo;
徐玉虽然在那块手帕中知道了秦无炎的身世,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复杂的情况在内,原本他以为必定是秦无炎不具备皇室血统,无法继承皇位,所以怀恨在心,一并因此恼恨上官辕文,却不知道他竟然曾经去过和平岛,而且上官寰也曾承认过他,而若即竟然是上官辕文嫡亲的姨娘,就更是出乎他的意料了。想到这里,忍不住问道:&ldo;那后来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