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他才好。
根据季无尘的宏伟计划,我们两个人将在济南火车站的候车大厅里渡过第一个漫长的夜晚。
季无尘把仅有的十块钱全都买成了馒头,乐观道:“济南的馒头真便宜,一块钱三个,足够咱们吃上两三天了。”
我说:“你应该买一包榨菜的,干吃馒头太单调。”
无尘翻了个白眼,说:“候车厅吃方便面的人很多,咱们讨点多余的调料吃,味道更美。”
我不想再搭理他了。
半夜里,我俩横在候车大厅里呼呼打着瞌睡。车站警察走过来说:“一个人只能占一个座位。”
我俩开始坐着睡。
第二天早上,脖子疼的要命,腰也不舒服。
我跟无尘说:“候车厅里座位太硬,还不让咱们躺着睡,明天不能再回来了。”
无尘点点头,深有同感道:“咱们睡大桥底下吧,反正济南城里非常闷热,不必担心着凉。”
我给出一个非常合理的建议,说:“最好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我可以使个法术变一张床出来,还能驱蚊呢。”
无尘不肯相信,骂道:“看把你能的。”
我俩走出候车大厅,漫无目的的游走在济南城里。
季无尘提议道:“拜访一下同道中人吧,希望可拉个买卖过来。”
济南城里同道很多,待见我们的屈指可数。
我和季无尘几乎走遍了大大小小的风水店、起名店、佛道用品店,甚至连丧葬店铺都没有放过,收效甚微。
大家对于高粱观这个流派普遍的表示:“不肯接受。”
我想要施展个妖法给他们看,借此打开局面,对方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冷着脸关门送客。
无尘叹息道:“咱们的长辈们过于低调,导致咱们开局困难。”
我说:“咱们有真本事,早晚能行。”
无尘抱怨道:“济南城里的同道们太不礼貌了,竟然连施法的机会都不给你。”
我说:“这事儿好办,咱们去泉城广场,我在哪里表演一手折纸成兵,肯定名声大震。”
无尘骂道:“表演你妹,咱们有钱买珍珠粉么?”
我立刻抑郁了,该死的高粱观妖法,少了珍珠粉玩不转,着实无奈。
落户济南的第一天,我和季无尘陷入绝境。
当天上午,我们来到山东大学门口,季无尘重操旧业,开始摆摊算命。可是这一次没有了我的彩蝶纷飞,迟迟打不开局面。
济南城里闷热的让人发指,我俩很快就受不了了。
我还好,习惯了不要皮脸,整天的登一双拖鞋穿个花裤衩,搭配黑色小背心,凉爽无比。
季无尘可就惨了,他太要面子,特意穿上了张德印的破道袍,热的死狗一般,就差蹲在地上吐舌头了。
我说:“把长袍脱了吧。”
季无尘坚定的摇头,说:“干一行爱一行,高人做派不能丢。”
活该你挨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炙热的阳光烘烤的我们越发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