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哞后退一步,犹豫:“回家,告诉阿姨。”
听懂他的意思是先向家里的保姆报备才能走,关硕嗤笑:“很快就能回来,你要告诉阿姨那就别去了。”
说罢关硕佯装要走。
哞哞当即拉住他的衣角:“哞哞要去。”
“上车。”关硕指了指副驾,挣掉他的手,寻思着回家后这件衣服可以丢垃圾桶。
回到驾驶座关硕发现哞哞停在那侧打不开车门,他烦躁地让他先闪一边去,然后倾过身去帮他打开。
哞哞爬上来的时候有点不安:“榕榕说小孩子不能坐前面的位置。”
“怎么不能坐了?”关硕伸手把他没关严实的车门重新关一遍,“你还想坐后面把我当司机?门儿都没有。”
重重的“嘭”一声震得哞哞浑身抖了抖。
关硕很满意地从他眼神里捕捉到一瞬的惊吓,肆意嘲笑:“胆子和你的个头一样小,一点儿不像个男人——也对,你爸就不是个男人,否则你也不会连你爸是谁都不知道。嘁,抛妻弃子的狗东西。”
哞哞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关硕觑着,粗、鲁地伸手过去强行抬高他的脸拧过来,确认他没有哭,倒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提醒他系安全带。
哞哞神情茫然,显然不明白什么是安全带。
“我是摊上个祖宗?”关硕黑着脸不得不亲自给他系上,启动车子时发现哞哞的脸颊两侧留着他方才指印的红痕,他又不爽,“你是瓷器做的?我随便捏你一下根本没用力你也跟被我打了一样。”
哞哞想起一件事:“你昨天打榕榕。”
他的确掐了郭冰倩,自己做过的事关硕不否认:“是又怎样?”
哞哞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张十块钱:“还给你。”
关硕:“什么破玩意?”
哞哞:“榕榕说她以前借了你很多钱。是不是不够?叔叔你等我长大,挣钱了榕榕还给你。”
关硕用力摁了下车喇叭:“呵,你妈以身作则教你怎么撒谎。”
哞哞因为车喇叭双手捂了一下耳朵,没有听到关硕的话,等放下手时,说:“你不许再打榕榕,要打打我。”
关硕心里窝着火陡然攀升:“谁踏马乐意打女人和小孩了?”
哞哞被他吼得没敢再说话。
关硕阴沉脸,打开音乐,开到最大声,震天动地的金属摇滚充斥车厢,他踩油门,加快车速。
哞哞全程捂住耳朵,小脸煞白。
关硕以为看到这个野孩子代替郭冰倩受点折磨自己会很爽,结果却相反,不仅没爽到,还莫名其妙地越来越烦闷,于是车子减速,嘈杂的音乐也关掉。
三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他在郊区的别墅,关硕摇了摇在副驾里睡着的哞哞:“下车。”
哞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向车窗外:“我爸爸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