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一个人就是这样的。
他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眼神都能拿来在心里思考百遍。
他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能拿来做阅读理解。
但不在意一个人,无论她说什么都只是在理解表层意思罢了。
甚至连表层意思都懒得理解。
他在这段亲密关系中,感到了舒服,是因为江攸宁一直在默不作声地迁就着。
大抵沈岁和以为她喜欢做家务,喜欢生闷气,喜欢沉默。
做家务是因为想培养感情,生闷气是因为不想让他觉得自己不好,沉默是因为不敢去沟通。
所有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是沈岁和将她一步步推远,但又问她:我们这样,不好吗?
好吗?
或许曾经也好过吧。
在最初以为这是上天赐予的礼物之时,她欣喜若狂。
后来发现,每一件礼物都被暗中标好了价格。
所以现在的一切,她只能接受。
“还行。”江攸宁说。
她闭上眼睛,脸朝向沙发里边,腿也蜷缩起来,是一个防御的姿势。
客厅里是无尽的沉默。
良久之后,沈岁和开口问:“你想离婚?”
江攸宁抿了下唇,佯装睡着。
她的呼吸声均匀又绵长,在寂静的客厅里听得异常真切。
但沈岁和却有种不真实感。
他看了看江攸宁,低声喊了句,“江攸宁。”
江攸宁没应,回应他的是匀长的呼吸声。
“江攸宁?”沈岁和又喊。
江攸宁翻了个身,眉头紧皱,嘴里嘟囔了一句,似是在嫌烦。
沈岁和没再喊她。
他只是盯着江攸宁看,睡着了的她比平常还要乖巧。
那会儿初见江攸宁,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只是觉得,跟她结婚要比跟乔夏结婚舒服得多,而且她真得很乖。
乖到有时候她不提要求,你也想对她好的地步。
她的眉眼和气质真的太令人舒服了。
沈岁和那会儿觉得,能和这样的人一起生活,必定很愉悦。
婚后,他仍旧这样觉得,甚至他觉得他们在朝着好的方向转变。
江攸宁愈发开朗,两个人之间的状态也更自然。
他不知道江攸宁为什么会突然提离婚这件事。
在他的意识里,除了出轨、家暴这种涉及到原则性问题的事情,其余事情都是可协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