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情人节当天,他又忘了。
他从未食过言。
在所有人眼中,沈岁和都是个君子。
他守时守信,待人彬彬有礼,虽然常年冰山脸,但他很绅士。
江攸宁觉得,还有半小时。
沈岁和一定会回来的。
他应当不会只对她食言。
十一点三十四分,沈岁和推开了家门。
他步子不太稳地在客厅里晃荡,也没开灯,凭着直觉往沙发上一坐。
啪嗒。
江攸宁打开了客厅里的灯,扑面而来的刺鼻酒味。
沈岁和抬起头看她,喊她的名字,“江攸宁。”
“嗯。”江攸宁过去扶起他往房间走,埋怨道:“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沈岁和笑:“没多少。”
她扶着他进了房间。
他的深蓝色西装外套随意扔在了床边的地毯上,江攸宁说:“洗个澡吧,散散酒味。”
“哦。”沈岁和倚在床边,半眯着眼看江攸宁在房间里忙碌的背影。
江攸宁在衣柜里找他的睡衣,昨天刚把他最喜欢的那身洗了,这会儿只剩下一套格子的,她拿出来询问他,“穿这个行吗?”
沈岁和点头。
他吞了下口水,舌尖儿在口腔内扫了一圈,扫到了血腥味。
“江攸宁。”沈岁和像平常那样喊她的名字。
“嗯?”江攸宁正给他找内裤,回过头应,“怎么了?”
沈岁和顿了几秒,“我们……离婚吧。”
他声音不高,一如既往的清冷声线在房间里响起。
江攸宁手中的睡衣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她慌张地捡了起来,然后看向沈岁和,“什么意思?”
“离婚吧。”沈岁和没有看她,他倚在床头,一条腿搭在床上,半眯着眼不知道望向哪里,“我累了。”
江攸宁站在原地,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她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快要炸开。
好像要原地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