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秀发如云的韩莹,马超的心中并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般快活,其实他自己早就知道,只要自己亲自到韩府来,就一定不忍对这个女人动手,而他之所以临时决定要纳韩莹,也不仅仅是为了要报复韩遂。
但是不管怎样,他却是把韩莹带走了,而且是以最公开的方式带走,他大摇大摆的将韩莹抱上了马背,然后环抱着着对方来到了自己的营中。
至于韩府中的其他家眷,则被马超的军士层层“保卫”起来。
马超之所以这么大张旗鼓,主要就是为了羞辱韩遂,他就是为了让人都知道,韩遂的家眷虽然保住性命,却成了他的战利品。
刘琦也没想到马超之举,不过他在了解了详情之后却也没有怪罪马超,而是送了一份厚礼,对于马超再次组建家庭表示恭喜。
虽然马超的所作所为超出了预料,但是刘琦却对其表示理解,作为一名背着血海深仇的男人,能够做到这一步就已经殊为不易了,他没有必要对其太过苛责。
不过刘琦却又从中找到了新的机会,他要利用马超娶了韩莹的事情引发韩遂、阎行和刘备之间的矛盾,通过他们之间的争斗而寻找新的机会。
而刘琦的主意竟然与贾诩不谋而合,两人通过了一番密谋,便定下了一条毒计。
却说阎行作为韩遂的女婿,一直对于韩遂很是忠诚,他本来奉命驻守汉阳郡以防备刘琦和刘备的大军,却没想到局势大变,刘琦率军悄然出兵,偷袭陇西郡的临洮。并且在别人不敢置信的情况下用步兵大败临洮的骑兵,从此之后大军一路势如破竹,短短几日便来到了金城。之后韩遂不去救援金城,反而举众投降了刘备。他虽然对韩遂之举表示不满,可是知道家眷不保,无奈之下只好从命,然后亲率汉阳郡内的大军进攻襄武,企图重新占据陇西,截断刘琦的粮道,让刘琦困死在凉州。
可是就在这时,阎行却得到了一个令他十分震惊的消息:进入金城的马超并没有杀死韩遂的家眷。反而将韩遂的女儿韩莹,也就是他阎行的妻子给抢走了。而最令阎行感到惊怒的是,在金城内所有的家眷之中,只有他的父母族人被斩尽杀绝!
初闻消息的阎行不由得气血攻心,双眼一黑,猛的喷出了一口鲜血,纵声叫道:“马超。刘琦,我阎行与你们不共戴天!”
这时候的阎行几乎陷入了疯狂之中,他命令麾下的军队,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攻下襄武。允许部下攻下城池之后屠城三日,城内的女人和财物谁抢到就归谁。
所以,两万余大军全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将襄武城团团围住,不分昼夜的攻打。
但是在敌军守将的坚守之下,他的大军打了整整三天,却始终不能攻破城池。
“废物!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阎行急于报仇,却见这么多大军竟然对一座小小的襄武城都无可奈何,不由大骂麾下将士无能。
就在这时,忽然有军士禀报:“启禀将军,秦公军中使者求见。”
“刘备的使者?他来做什么?”阎行不由得一怔,喃喃的说道。但是他却眼前忽然一亮,觉得自己可以借助刘备的力量攻取陇西。便命人将使者请过来。
那使者长身玉立,颔下三缕长髯。看起来很是英俊潇洒,见了阎行也不卑不亢,淡淡施礼道:“下官孙乾见过阎将军。”
阎行闻言一惊,他没想到此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孙乾,此人可是刘备麾下的红人,如今更是成了秦国的右仆射,地位仅次于诸葛亮和钟繇,此人能到这里,足见刘备对自己的重视。所以艳星立刻面露恭敬之色,受宠若惊的说道:“原来阁下便是孙先生,久闻公佑先生大名,只是恨不能一见,今日得见,幸何如之?不知先生此来有何见教?”
孙乾闻言却是一叹,缓缓说道:“乾受主公所托,特意前来吊唁将军的父母,唉,想将军对韩遂忠心耿耿,却没想到竟被他如此陷害,实在是为将军鸣不平。”
阎行闻言一怔,随即问道:“先生这是何意?又与韩将军有何干系?”
只见孙乾嘿嘿笑道:“这其中的关系可大了,将军且想一想,韩遂率众杀死了马腾以及他的全家老幼,如今打着为马超报仇的旗号,攻下金城之后却为何不杀韩遂家眷,而只杀死令尊令堂?如非韩遂所陷害,又是何故?”
阎行立刻感觉到脑子有些不够使,不由问道:“先生越说我倒越糊涂了,不知先生果是何意?能否详细道来?”
却听得孙乾缓缓长叹道:“将军果然是个厚道人,如今中了韩遂的诡计而不自知。请将军想想,这一次金城被攻陷,作为元凶首恶的韩遂家眷竟然无碍,而将军只是帮手,令尊令堂却无故就戮,这难道是刘琦和马超糊涂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所以,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韩遂为了保住他的家眷,故意将杀死马腾一家的责任推给将军,又将尊夫人配于马超以作补偿,也就是说,马超和韩遂早就暗中达成了和解,却将将军当做牺牲品,亏得将军对韩遂忠心耿耿,此人竟然如此相待,将军难道不觉得寒心?”
阎行闻言果然按捺不住,厉声说道:“真没想到韩遂老贼竟然如此无耻,竟然为了家眷而暗中勾结马超,而且还陷害本将。我阎行若不割下老贼首级,就当是白活一场。”
阎行骂了一会又忽然想到一点,然后疑虑的说道:“先生,这其中好像有些不对,因为韩遂已经投靠了秦公,而且他还亲自写信让末将听命于秦公。却又如何会勾结马超?”
“将军直到此时,如何还心存疑虑?此事已经非常明显了,当初韩遂匹夫为何宁可杀了大将张横也不愿率军回援金城?这本就说明他其实已经和马超甚至是刘琦达成了协议,知道马超不会杀死他的眷属,这才放心大胆的投靠秦公,当然,他投靠秦公自然不是真心,目的只不过是想和刘琦里应外合,暗取武威、安定,幸好马超在金城城内太过放肆,竟然明目张胆的迎娶韩遂之女,这才暴露了秘密,否则的话,恐怕不仅是将军,就算是秦公都要受此贼子暗算。”
只见孙乾一声冷笑,接着说道:“至于老贼向将军写信劝将军归降,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不引起将军和秦公怀疑而已,再者说了,如若老贼突然写信让将军进攻襄武,目的是要将军把兵力损耗在襄武城下,将军是否会答应?”
“唉,先生说的没错,韩遂果然给末将写信,让末将倾尽全力进攻襄武,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如果我能攻克襄武,再顺势取临洮,岂不是断了刘琦归路?老贼既然与刘琦暗通曲款,又如何会让末将作出对刘琦不利的事情?”阎行仍然是一脸的不解,疑惑地问道。
却听得孙乾叹道:“将军可知,守护襄武的是何人?”
阎行顿时面有惭色,摇头说道:“末将不知,只知此人善于守城,我们很难攻破。”
却见孙乾嘿嘿笑道:“此人在刘琦军中可谓是鼎鼎大名,他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却有一项本事,那就是极为善守,当初刘琦率军征讨益州,此人以不足三千大军守卫涪县,硬是抵抗了刘璋麾下三万大军的猛攻,最后竟然反而转守为攻,大破敌军。后来此人守卫阳平关,以区区三千人竟然挡住了张翼德将军五万大军的进攻,如今此人城中兵马不下五千,将军只有区区两万多骑兵,如何能够攻下此城?除了损兵折将,慢慢消耗实力,将军难道还认为会有奇迹出现?“
“什么?”阎行不由得悚然而惊,然后说道:“真没想到天下竟然还有这等奇人异士,怪不得我军这么多日子以来一直拿这座襄武城无可奈何,只不过不知这人叫何名字?”
“此人姓霍,名峻,字仲邈,南郡枝江人,只要有他在的地方,端的是安如泰山,令人难以图谋。阎将军,韩遂与马超合谋,害死令尊令堂,又将尊夫人强行许以马超,此正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如今襄武城急切南下,将军何不率军攻韩遂,之后再回师金城,共破刘琦,杀死马超,报此大仇?只要将军肯答应,秦公定会全力相助,事成之后秦公答应将金城、陇西二郡依旧归将军镇守,此乃将军千载难逢之大好机会,希望将军一定要好好把握。”
孙乾目光灼灼的看着阎行,不疾不徐的说道。
阎行的眼中顿时闪过了一丝的热切,一股热血顿时上涌,对着孙乾施礼道:“非是先生,行还被韩遂老贼玩弄于鼓掌之上,请先生放心,末将愿誓死效忠与秦公,率军与秦公合力,共破韩遂,然后杀到金城,宰了马超,擒住刘琦,报此深仇大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