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可有证据?皇后事事周到,行事有度,也时刻为朕着想,这样的好女子不可多得。陈氏被夺权后就一直记恨皇后,这是她设的圈套,姑父莫要上当了。”赵攸心平气和地与他解释,袖中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现在就去找陈氏理论。
小皇帝这么一说,安时舟也冷静下来,细细一想,陈氏与皇后之间恩怨确实不浅。
赵攸见他沉默下来,暗自松了一口气,又继续道:“陈氏依附首辅,这样打他脸面的事,她会做吗?若无真凭实据,只怕是陈氏在给姑父下套,等着你钻进去,到时候落得构陷皇后的大罪,您之前做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安时舟想了想,道:“可是他说可以找出皇后生活的那间道观。”
“一间破道观罢了,姑父想要去找,朕也可以给你造一间。”赵攸摆摆手,不以为意。
“可是有人证在。”安时舟又抛出话题。
赵攸冷笑道:“姑父做事怎地愈发古板了,退一步说就算皇后是假的,以温轶今时今日的地位,您有办法定罪?说来道去,备受质疑的只有皇后,与温轶无关。”
这不过是李代桃僵的事,又非叛国谋逆的大罪,如何也不会撼动温轶的根基,做了也是白做。
安时舟这下彻底明白过来了,他拉下皇后又何用处?温轶到时候有许多理由给自己脱罪。就如小皇帝所言,很有可能就是温轶给他下套。
这么大的机密,陈氏为何要告诉季贵妃?
不正是给她下套,借以除去季荀。
他顿时明白过来,忙羞愧道:“陛下所言极是,是臣疏忽了,险些就上了他们的当。”
赵攸笑道:“姑父也是心忧朕,无需太过介意,只是这个消息从何而来,姑父要查清楚,勿要再次被骗。”
安时舟脸色涨得通红,也没有说明来处,只道自己可以解决。
“这样便可,就不留姑父了,您且慢走。”赵攸又走回桌旁,提笔练字。
安时舟也没有脸面再留下来,行礼后就大步离开,比来时更为匆忙。
他出殿后,赵攸就走到窗下凝视他的背影,眸色愈发暗沉。
一站便至日落西沉,双脚麻木才回神,她召来任宁,吩咐他去办事。
陈氏留着也是祸害,既然她自己不安分,也怨不得别人做事狠毒。
任宁得了吩咐就离开,她一人留在殿内继续练字,天黑时中宫送来她每日必喝的汤药。她哼哼一声后就扬首喝下,顺便打探皇后在她离开后做了何事。
谁知中宫的宫人嘴比锁都要严,怎么都撬不开,她问了几句也问不出来,直接将人赶出去,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