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抿唇,将结婚证的碎片全部都攥在了手心底里面,她浅浅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了陆一浓:“撕了我的结婚证,你也一辈子嫁不进程家了。换做是我,还不如赶紧找个下家。”
郁晚强忍着头顶的尖锐刺痛和心底的难受,转身走出了陆家客厅。
一出门,她整个人像是被全部抽空了一般,毫无力气了……
她眼眶里蓄满了的眼泪终于克制不住全部掉了出来,眼泪大颗地掉落,她攥着结婚证的掌心愈发觉得滚烫了。
她走出陆宅,走了几步也没有能够打到车,整个人的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的。
她干脆直接蹲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开始低声抽噎。
郁晚是属于典型的外强中干的人,表面上看上去好像刀枪不入的,但是实际上心底却是脆弱的很。她从小到大就有很多心理阴影,如果表面上不装作若无其事一点,她可能真的过不下去了。
她低低哭了很久,觉得头顶越来越刺痛了……
她拿出手机鬼使神差一般地拨通了程祁东的号码,自从程祁东给了她他的名片到现在,她几乎都没有打给过程祁东。
他说过不准打扰他的私生活的……但是郁晚现在却是很想跟程祁东说结婚证的事。毕竟这两张结婚证在手里焐热还没几个小时就被撕掉了,她该怎么跟程祁东交代?
那头等了很久才接听,程祁东的声音低沉醇厚,听上去四周安静地可怕。
“喂。”
“程先生,你在哪儿……”
“公司。”程祁东那头没有任何嘈杂的声音,反倒是郁晚这边,因为在马路边上,四周车流涌入,到处都是鸣笛声。
“我能不能去找你……”郁晚想要当面跟程祁东说,她等不到晚上了。她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生怕程祁东会不原谅她。
“有事?”程祁东的话语严肃,让郁晚听得没来由地紧张了一下。
她这才清醒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她跟程祁东之间应该还没有亲密到可以让她撒娇依靠的地步吧?但是她就是没来由地想要见程祁东,在受了委屈之后……
情感在这个时候战胜了理智,她低声嗫喏:“我被人欺负了。”
郁晚也没有想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撒娇的口气会这么明显,其实她只是想要让程祁东稍微安慰她几句而已,但是下一秒,程祁东却开口。
“我在开会,我让陆琛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好了。”
“听话。”
这两个字一出口,郁晚心底剧烈地咯噔了一声,程祁东这算是……安慰吗?
她还以为她说她被人欺负了,以他的性子会回复她一句“自己报警”呢……
“那我会不会打扰到你工作?”
程祁东听出了她浓重的鼻音,猜到她应该是在哭。
他拧眉:“陆琛待会会联系你。”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郁晚也不追问,乖顺地颔首:“恩……”
程祁东挂断,一旁的几个股东面面相觑,程总刚才那句“听话”是真的把他们吓到了。
一般对女人和小孩才会用这样的口气说这样的话吧?他们的程总在商场上面向来手腕冷厉,还真没见过他对谁那么平和地跟人说过话……
*
郁晚在原地杵了大概十几分钟就等到了陆琛,陆琛开了程祁东那辆黑色的幻影来接她。下车见到郁晚的时候略微愣了一下。
“乔小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