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地就是边墙城。
但对于死去的边墙人,他一点也不觉悲伤或者难受,只觉右上腹冒火,所以他恶狠狠冲死尸吐了口吐沫:
“呸!”
再一扭头,他看到间牛棚,色彩鲜艳的牛棚。
众人也随他目光,看向那间牛棚。
牛棚在城池东南角,极其偏僻。
大概正因位置偏僻,才免于战火催烧。
其实本也没什么可催烧,就只是四根木柱、几根木梁,以及一些铺在屋顶的茅草。
茅草犹自青黄,柱子也是青绿的,可见建成并没多久。
东、南两侧靠着城墙,以城墙为壁。
西、北两侧则是大敞着。
他拎起兔儿,朝牛棚走去。
简陋的牛棚,却让他胸口一阵暖意。
这阵暖意让他终于想起,并不由脱口而出:
“家。”
兔儿欣喜,连连点头:
“正是,我们的家,新家。”
途经老妪身边,兔儿闻到老妪的气息,冲她说:
“不愧是血神,想出这等高明的法儿来。”
“若是没你这个法儿,他恐怕就要将什么都忘了。”
说话间,魏狗儿已经夹着兔儿进了牛棚,见地面上也铺着许多青黄的茅草。
他将兔儿往茅草上一扔,东看西看。
很快,发现茅草里藏着好多干瘪、黑糊的锅巴,上面还沾着好多血。
赶紧一把抓起来,没命的往嘴里塞。
他鼻子没破,却没有嗅觉,连弥漫满城的血腥气都闻不到。
嘴巴能动能说话了,却依然没有味觉。
可这些锅巴,不知为什么越吃越舒服。
就如同牛棚一样,给他的胸口带来一阵暖意。
暖意流淌,记忆涌现。
他突然吃不下去了,一把从怀中掏出破布。
牛棚、锅巴、破布。
都是她给他的。
可她哪里去了?
魏狗儿没有喜怒哀乐。